灵鹿挤出一丝苦笑：“要是提前告诉你，你就不会答应这个计划了。”
灵鹿看了一眼慕玥，拽住她的衣角，在她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白璟燃答应过我，会把仙骨还给你。你一定要让长赢仙君……活过来……当我求你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这世上，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你，倘若白璟燃食言，你千万不要放过他，你要为我报仇……”
慕玥眸中含着泪光，万没想到灵鹿会为了救她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我不要你死，我把仙力还给你……”白璟燃正要行动。
灵鹿却在这个关头彻底化作雪白的仙尘，没入了夜风之中，无影无踪。
“来不及了。”慕玥看着深邃的夜色：“她是下定了决心，要拿她的命，来换我的命。”
慕玥被灵鹿的真心深深打动。
灵鹿是长赢仙君的仙婢，几千年来，始终深爱着长赢仙君。
由于长赢仙君平时过于宠爱慕玥，灵鹿一直嫉妒。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怨恨慕玥。
她本性正直，不像乌玄珠那么阴暗狡诈。
就算长赢仙君没把她放心上，灵鹿还是无怨无悔的效忠着他。
而且，当灵鹿逐渐见识到慕玥身上那份难得的慈悲和善良之后，早已心甘情愿的认输。
她理解长赢仙君为何会偏爱慕玥，因为慕玥的确万中无一。
慕玥生为低贱的妖物，却天生懂得慈爱。
最后她升为了尊贵的仙家，却愿意低头体恤凡人。
别说长赢仙君喜欢她，就连灵鹿，也非常敬佩她。
灵鹿献出所有的仙力挽救慕玥，是因为她觉得，这很值得。
慕玥带着几分心痛：“灵鹿是个好孩子，有灵气，比那些虚伪的仙家要好多了。只可惜，她命不好，如今她元神俱散，已经没有机会投胎转世，你我只能永远铭记着她。”
白璟燃沉默了很久：“我不会忘了她。”
慕玥看向他：“灵鹿跟你做了一个交易，要你把仙骨还给我，但愿你不会辜负她。”
白璟燃正要说话，四周突然刮起飓风，天空一阵电闪雷鸣。
旁边点燃的篝火被风吹散，瞬间点燃了一整片树林，火光照亮了半片穹苍。
慕玥当即起身，满脸戒备：“长老们来了。”
白璟燃也缓缓站起来，朝着火光深处看去。
果不其然，八名仙家直接踏着火焰，从林子尽头走了出来。
凡人的火，无法损毁他们的金身，他们视若无物。
原本一共有九位长老，被白璟燃重伤了一个，被迫降级重新修炼。
此刻，只来了八名长老。
扶摇圣仙站在正中，火焰环绕着她，却连她的衣角都无法烧毁半分。
白璟燃和慕玥没这么幸运。
两人都还是凡人之躯，只能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四周的火苗，一旦触碰到火星，仍旧会烧伤皮肤。
扶摇圣仙带着身处高位的傲慢嘴脸：“我们约好的，今天是交出天帝金丹的最后一天，然而我在天庭等了那么久，却没等到你们两人过来交差，莫非，你们打算毁约了？”
白璟燃下意识挡在了慕玥身前，透过火光，冷眼看着对方：“天帝的金丹，不会还给你了。”
扶摇圣仙震惊不已：“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