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要你的体内有着我的力量,就不可能逃得掉!”
龙破天看着那血红色的光球,却感到一种同质同源的力量正在体内压制着他,而且不是单纯混杂了进去那么简单,那就像是他灵魂里的一部份就是由这种力量组成,但现在这力量却在反抗他一般,或许这出现在其他人身上只会是轻微不顺,但对他重视平衡,容易受外界影响的斗气,却使他完全地受到封锁。
宇天杀下令那些绝灭兽围在外面,自己却笔直地走到龙破天的面前,恨道:“被封印了二百年的仇,该是时候报了吧!”
龙破天心中暗恨,想不到竟会败在这种想像不到的情况之下。
“只有死亡,才能使这平衡永远不会再被打破。”
虽然不知道理由,龙破天的脑中却响起了方知命死前说过的话,但他也已没时间细想,因为宇天杀给予他的压逼感和恨意,已毫无道理地唤醒了他体内那冷酷无情的部份,但随着内心的感情再一次消失,宇天杀对他的封锁也逐渐失效,就像是他的身体早知道这变化能解除那封锁一般。
既然封锁已经失效,宇天杀更是近在咫尺,龙破天再没有犹豫的理由,体内的斗气全力运转,就连那灵魂之力也一起唤醒,爆发出刺目的蓝芒,一剑往宇天杀斩去。
想不到龙破天能突然恢复自由,更想不到这一剑的威力更已和自己同级,宇天杀虽然以双拳硬挡下这一剑,却也被直线轰飞出去,而且当他想要令那些绝灭兽再次围攻龙破天的时候,龙破天已从反方向杀了出去,既然他剑上的威力已和宇天杀同级,这些绝灭兽就再也不是阻碍。
同时宇天杀也知道自己又犯错了,他不应该走近龙破天,但他就是被仇恨冲昏了理智,才会在最后一击想不假绝灭兽的手,亲自把他击倒。
龙破天没有停下来,他感到那封锁他的力量就是宇天杀能找到他的原因,但是这力量现在却随着他心情的变化而被封锁进灵魂的深处,彷彿那代表的就是他心中的慈悲,但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只要他保持黑暗的心,宇天杀就不能再找到他。
但是他已没时间考证,因为唤醒灵魂的代价已使他渐渐失去意识,只能任由这副身体在灵魂驱使下狂奔。
龙破天醒了过来,那是一间陌生的房间,他还可以记得在他失去意识之后,受那疯狂之力控制的身体仍然持续奔走,而且和第一次使用那力量之后不同,他没有随着力量的耗尽而恢复正常,反而在力量耗尽之后昏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他不知道那是之前和宇天杀的战斗所致,或是因为那是强行解放而产生了更大的反作用力,他知道的就只有这反作用力之大直到此刻还未能完全消除,他的身体到现在还在排斥斗气的状态,使得他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和以斗气探测四周的能力。
这是过度消耗的结果,只要慢慢休息就会复原,但除了把问题交托给时间之外,他也没有办法。
消耗灵魂,这对一般人而言该不是甚么沉重的代价,因为肉体的寿命远远及不上灵体,与其去考量灵魂的寿命,倒不如去注意肉体的寿命,但是他不同,虽然不知道是甚么原因,但是他的灵魂已所余无几,即使他没有使用灵魂之力,他余下的灵魂也不足以让他安渡余生。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补救的方法,也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既然无事可做,龙破天也就改为静心观察这石屋的状况,这屋内除了他正睡着的床外,就只有一张石桌,是个一床一桌以外就别无他物,空洞至极点的房间,但是四周墙壁以至这两物那一丝不苟的切面,却使人感到这不再是简陋,而是朴素。
他不知道他为甚么会在这里,但使他稍为安心的,就是他现在感觉不到宇天杀的存在,在宇天杀使出那血红斗气的一刻,他才发觉到他也能凭那力量去感觉宇天杀的位置,只是他早习惯了以斗气感觉到别人的存在,才没觉察到这微弱得多的感觉,奇怪的反而是,为甚么当天在西古逊的大屋却没有半点的感觉。
既然已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带着原罪也没甚么作用,而这间的主人会在他昏迷时任由原罪放在这里,他也不必担心现在会被偷去,于是龙破天就让原罪继续躺在那石桌之上,启门而出。
入目的是个极其平凡的村落,他身处这石屋的位置是在和其他房舍有点距离的一个山坡上,只要放眼看去就能把村内的一切尽收眼底,村内那朴素无华的生活就和任何和平的村落一样,但是当龙破天的注意力转往远方,普通这两个字就远这村落而去了。
没有任何异常的山谷,但是那山谷的边缘却不断浮动着不寻常的光影,犹如海市蜃楼般摇晃不定,虽然龙破天没有感觉到任何魔力的波动,但他却知道这些幻影般的残像是扭曲空间结界的效果,也就是说这个山谷竟是整个被结界闭禁起来。
“你醒来了吗?”
一个女子出现在前方的道路上,微微笑道。
她不算是绝色,但秀丽的脸蛋却带着青春少艾独有的动人气息,使她也算得上吸引,而现在她脸上那些狡洁的微笑更给人一种娇巧玲珑的感觉,和这朴素的村落虽然说不上是不合衬,但就是使人觉得她应该出现在更五光十色的世界,而不是这种被封闭的地方。
龙破天不由得问道:“这里是甚么地方?”
那女子早料到龙破天有此一问,随即答道:“我叫玲歌,这里是龙泉乡,也被称为禁闭之地。”
龙破天愕然道:“禁闭之地?”
玲歌微笑道:“没听过是正常的,因为这个被半永久结界封闭起来的山谷,本来就是龙族为了逃避魔女狩猎而封闭起来的隐居之地,虽然龙族最后的继承者在百多年前便已经逝世了,现在剩下在这里的就只有被他们所救的人的后代。”
龙破天没有感到太惊讶,既然已因为幽倩的关系而被逼接受了“神”这个词语,再有甚么龙族以至恶魔也不是甚么出乎意料之事,令他在意的反而是那种所谓的拯救,若救其一命的代价就是世世代代也要被困于此,那还算是拯救吗?
“后代吗?那即是说你自出生起便住在这里的吧?”
“嗯,没错,我的祖先自魔女狩猎的时代开始就住在这里,可以说是这禁闭之地最早期的居民之一。”
龙破天不由得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即使在这种朴素的山谷里成长,她的动作之中仍然流露着不安于室的感觉,姑且勿论她是否真的有着魔女的血统,但她这种性格会在那个时代被视为魔女也是可以想像的事,看来即使隔了这么多个世代,血统这东西还不是骗人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叹道:“被封锁在这种地方,你不会感到不愤的吗?”
玲歌显然没想过龙破天竟会问及这种问题,愕了一会才答道:“不会吧?只是生活的话在这里或者是外面也不会有太大分别的吧,何况也不是说不能离开,只是要以封锁关于这里的记忆作为代价吧了,禁闭之地的意思只是不容许外人谁来。”
龙破天沉默下来,她可以听出玲歌是有点口不对心,而且他也有点明白,对在这里出生的人而言,那不就是说要放弃所有的回忆吗?
即使他明白这是保护这里的手段,但是这种选择真的算是选择吗?
玲歌却打断了他的沉思,叫道:“呀,差点忘了,司祭说过当你醒了就立即带你去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