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疯狂大屋根本不应存在世上,你们才和那疯子有何关系?”
语犹未已,那男子早疯狂大笑起来,因为他的确听见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这种视天下为己任的豪语,本是龙破天最不屑的,若改在其他场合听到这种对话,他可能是第一个出来折辱对方的,但现在这句居然由他口中说出来,连他自己也感到有点可笑,但做戏却不可以不做到底,他担心的反而是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那男子笑道:“我已很久未听得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话了,小子,你叫甚么名字。”
既已有了逃走的念头,龙破天当然不会把名字说出来,徒教对方多一个追查的线索。
“你们这些人渣没资格知道,看招!”
他是千万个不愿意动手,他虽不觉生命如何珍贵,也不愿作出自杀的举动,但从刚才他们进入大屋时的动作推断,对方的速度绝不在他之下,只有制造混乱,才有逃生的可能,问题是他能否活至机会出现的一刻。
龙破天看不穿那男子是甚么人,只从那女子的反应猜想他该是暴君型的性格,而通常这类人遇上弱者时也有一种以折磨人为乐的坏习惯,若装扮成不自量力的白痴,他们应不会立下杀手,而是尽情的玩弄一番,那他就有可能活到逃命的时候。
所以他应该做的,就是尽量扮成一个自以为正义之士的白痴。
果然他只是用掌风把龙破天扫回去,一副要把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模样,而龙也很顺他意的随他的掌风倒跌回去,更装作差点因立不稳而跌倒,但他也不可装得太窝囊,否则对比起影带中的情况,立刻便会露出马脚。
他现在扮演的是不自量力的蠢才,却不是连战斗也不懂的智障,更不是嫌命长的自杀者,既然一击失利,说甚么也不会再正面冲突,只好以不到他极速一半的速度,绕到他的身后,挥剑劈下。
不出所料,龙破天的表现完全引发他自大的心理,竟不转身,要背着龙的化解这一招。
一团火球由他正面射来,速度快得惊人,威力却是弱得惊人。
那男人没有任何动作,暴涨的护身斗气已同时卸开两面的攻势。
时间上轻微的误差,让龙破天可以肯定这火球完全在男人的意料之外,但他却仍能在一瞬间看破这火球的力量和深浅,以最低限度的斗气把它抵消。
“出来吧,小姐。”
偷袭者自然是凤天舞,她走到男人的面前,和龙破天一前一后的包围着他,他却威风八面的站着,完全沉醉在强者的虚荣心之中,其实龙已是装得太过火了,若他冷静地作出比较,一定能发觉他没用上全部的力量,所以凤天舞才在这时候出手,以自己的美貌和突如其来的变化干扰男人的思路。
“小妞,投降吧,我可不想杀了你呢。”
若是平日的凤天舞,必然会饶有兴趣的看看他有否这个资格,甚至是在床上叫他投降的资格,但现在却必须贯彻龙破天的做法,于是装作大怒的以火球回答。
一团火球自凤天舞的双手中形成,往男人闪电射去,同时龙破天亦跃上半空,和凤天舞同步进击。
那男人却是夷然不惧,这程度的攻击就是十面埋伏,也伤不了他。
当火球到达他身前两米之处,他猛地把护身斗气的范围扩阔,若以两人表演出来的力量,连轰实在他身上的资格也没有,但就在他的斗气和火球正面冲击的瞬间,异变突生。
“以火为媒,地狱之路,立即打开!”
随凤天舞的咒文,火球迅速收缩至尽,变成虚空中的一个暗洞,黑色的火焰却狂地从内里暴射出来,威力比之刚才的高出十多倍,一下子便穿过了斗气的防壁。
轰!
同一时间,他身后传来落雷之声,影带中景象掠过心中,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龙破天已引动天雷石之力,全力下劈,雷电的光芒,已把他全身笼罩其中,绝灭兽惨死的情景,倏地在他的心头中闪过,连他也不免心中感到一阵寒意,叫他知道若任由这两招击实,世上恐怕没有人可以留得丝毫无损。
负在身后的双手连忙上封下挡,已是无暇伤敌,但错非他低估两人,逞威风的扩大了护身斗气的范围,也不会如此容易攻破。
光芒消散,龙破天却已抱起凤天舞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知道他们没有走远,只是隐藏在附近的林木之间,因为移动时的风声势瞒不过他的耳目,但是,他却没有耐性和他们玩捉迷。
龙破天的剑震碎了他右手的护甲,使他负上轻微的内伤,凤天舞的火焰更直接轰上他的铠甲,虽然没有造成甚么损伤,却只是因为他的铠甲本身就有着极强的抗魔力,但即使如此,若那件铠甲不是本身就是黑色,肯定会留下一个烧焦的黑印。
这使他怒了,斗气在两手之间越积越烈,那女子也吓得立即在身边佈下结界,免受池鱼之殃。
龙的估计到这刻仍没有任何出错,既成功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更成功激怒了他,使他没耐性慢慢寻找他们的身影,这是赌博,那魔女肯定知道他们的位置,只是妨于那男人专制的作风,才不敢插手,赌的是不但他不会有寻找他们的耐性,更不屑于找帮手,而结果通常也会是那个选择。
斗气爆烈,一瞬间已把附近的空间吞噬了,却仍不断扩张,最后更遮盖了整个山头,最重要的是把西古逊的大屋彻底毁灭,了却龙破天心中的一个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