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主任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好半天说不出话,两百万美元?黑市换两千万人民币了,这什么人啊这,两千万戴手腕上?敢情能把我们冰城的卡梅隆大酒店给盘下来了,手腕上戴个大酒店到处跑?
从来没听说过一块表还能这般值钱,但陆市长的身份,这种话怎么可能乱说。
邓主任心下苦笑,这位陆市长,年纪轻轻做了特区市长不是没有道理,跟他接触,是真见世面,要跟别人说,这不天方夜谭么?
邢局还说服了蒋博涵答应赔人家表呢,这拿什么来赔?蒋博涵全部身家去了各种负债贷款,净资产能有两千万吗?这不要他命吗?
邓主任摇摇头,看来陆市长这边,拔根汗毛都能压死老蒋家,蒋家,也就在冰城算一号人物,跟人陆市长那边比,简直就是村里卖雪糕的,陆市长想搞他的话,分分秒的事罢了。
邓主任胡思乱想着,一边打火起车,一边瞥了陆铮一眼,这样一个人,自己肯定是没有资本说什么结识,但是他在冰城期间自己帮他小小的跑跑腿,那自然是错不了的,只怕邢局都完全不清楚这位陆市长的底细呢。
……
银都西餐厅。
顾文琦脸色苍白的坐着,对面,蒋少昌慢条斯理的品尝着碟里的鹅肝,细声慢语的道:“琦琦,我对谁好,谁就得对我好,我这人你应该知道,最好说话,但是,我也最恨忘恩负义的反骨仔,谁要辜负了我,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顾文琦直到和蒋少昌提出分手后才知道这个人有多么可怕,最初他追求自己和他谈恋爱时一直觉得他人挺随和也细心,却不想,他原来是一条毒蛇,被他缠上了根本就挣脱不了。今天,好像他终于完全放弃了挽回自己的希望,所以,变得越发可怕。
蒋少昌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用餐巾布抹了抹嘴,说:“从今晚开始,陪我一个月,然后,各走各路,本来我也没打算和你结婚,对吧?”
顾文琦俏脸惨白如纸,勉强地说:“什么,什么陪你一个月?”
蒋少昌不屑的笑了,拿起酒杯慢慢品了口红酒,瞥着顾文琦说:“你真不懂吗?以前,你是玉女,我让着你,你不让碰,我就从来不碰你,这也是种小情调,是不是?但是,事情过头了,我就不开心了。我不开心的话,你知道的,很多人也会跟着不开心,说不定,就有你的亲戚朋友,比如经常叫我叔叔的那个小丫头,是你侄女吧,现在河东人贩子很多,也不知道她卖河东去能卖个什么价?”
“你……”顾文琦想说什么,可是,面对这个恶魔,突然觉得,是那么的无力,就好像,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他宰割。
就在这时候,邓主任进了餐厅,远远就看到了坐在餐厅正中央的他们两位,就笑着走过来。
“蒋总。”
邓主任来到餐桌旁对蒋少昌点头笑了笑,便坐了下来。
蒋少昌斜眼瞥了一眼他,淡淡道:“原来是邓主任,你们市局现在是越来越能了,外国人比天大,是吧?我理解,我家老爷子也理解,为了咱们冰城的旅游业,我让着外国人,行不行?”
邓主任就笑,说:“蒋总深明大义,能理解我们就好。”
又说:“我来呢,还是德国游客的事情,现在德国游客的代表,在楼下等着顾小姐呢,谈这两天旅游的细节,怎么样?顾小姐看来用过餐了?有没有时间去谈?”
顾文琦心乱如麻,只是茫然摇头。
蒋少昌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谈,为什么不谈?琦琦,你下去谈,谈完后,给我打电话,我还去接你,明天后天也一样,不影响你工作,你什么时候收工,我什么时候去接你,好不好?”
又侧头冷笑道:“邓主任,我这算配合你的工作了吧?”
邓主任笑道:“算,算。就是呢,还有件事,山德鲁先生的表不被你摔坏了吗,你家老爷子也答应赔了,这个没错吧?”
蒋少昌点点头,便顺手从包里摸出了支票本,说:“邓主任啊,你们啊,就往钱眼里钻吧,生怕我们反悔是吧,这样,我开张十万的支票,剩下的钱,你告诉那位外国大老爷,咱给他压惊,他打我有功,行不行?”
邓主任咳嗽一声,说:“是这样的,我就算口头暂时通知一声吧,那位山德鲁先生的表呢,价值最少也要两百万美元,具体的情况待估,我再和你老爷子谈,就是先叫你心里有个底。”
“多少?”
正哼哈答应的蒋少昌音调立时提高了八倍,瞪着邓主任,“老邓,你疯了,你干脆叫他们去抢!这话你也传?你也信?”
邓主任刚刚说出“两百万美元”的时候也觉得舌头有点打结,但既然说出来,一口气就顺畅多了,很严肃地道:“人家肯定是有权威机构鉴定的,我一会儿也得给你家老爷子挂个电话,说实话,少昌,你们真得有个心里准备,事情很麻烦。”
蒋少昌脸上的讥讽渐渐变成错愕,看这个公安系统老油条的神情,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对方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用“两百万美元的怀表”做借口讹诈,这件事越是不可思议,越说明可能真不是空穴来风。
“邓主任?你觉得他那表值上百万美元?”
蒋少昌试探着问。
邓主任微微点头,表情凝重地道:“我信,所以啊少昌,我现在提醒你,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