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关在死牢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礼貌的态度。
他还记得她对他的讽刺和诅咒。
王上这个称谓也耐人寻味。
北庭雪回眸扫了一眼面目全非的越拂玲,淡淡道:“你吸收了一枚通天梯碎片。该是在妖墓悬崖底下发现的。”
越拂玲气息一滞。
“是龙湘推你下去,让你有如此机缘。”
越拂玲梗住,追着他们的速度放缓。
“那日魔君出手,你替代了她。”
听到这里,她终于开口:“一次换一次,她当初为我代嫁,我如今代她来魔界,如此可以算是真的两不相欠了。”
北庭雪冷冰冰道:“哪怕不是为她,你也要来这里,不必将自己描绘得那样大义。”
风吹起越拂玲蒙面的黑纱,她赶紧按住,生怕北庭雪看清楚她全部的脸。
北庭雪根本不在意人的外貌。
漂亮或丑陋不过是一副皮相,他从不放在心上。
褪去皮肉,谁又不是一副骷髅。
“你今日唤朕王上,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怕是不会高兴。”
越拂玲闻言一愣,错愕道:“我娘出事了?!”
她好像不怎么关心越舟,只在意蔺子如的安危。
北庭雪诡异地笑了笑,若说之前还只是猜测,现在便是肯定了。
“你从不怀疑长琴音对你的‘一见如故’吗?”
越拂玲瞳孔一缩。
她当然怀疑。
她也奇怪过那样没由来的亲近和信赖。
她曾以为是因为自己与对方有缘,却也明白再有缘,也不至于对她好到那种地步。
那种好远超过对自己的“儿子”,就好像她才是对方亲生的一样。
北庭雪接下来的话,让她那一瞬间不着边际的比喻成了真实。
“朕身上存有长琴氏的独门秘毒,需人血可缓解。若能得长琴氏的血,天长日久,解毒也不在话下。”
越拂玲浑身一震,大声道:“你住口!!”
北庭雪身影化为光点,但他的声音仍在传递。
“关押你的那几日,朕一直在观察你们二人。长琴音为你不惜自爆来伤朕,你的血又与她的血一样对朕同效,既可下毒,也可解毒。”
“虽不知是何缘故,但你与她,必然血脉相连。”
“北庭长渊到死恐怕都不知道,他的王后可能有过一个孩子。”
再具体的,人都死了,也无法探查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越拂玲和长琴氏关系密不可分,极有可能不是越舟和蔺子如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