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勇貌似也没睡好，顶着两个黑眼圈，端盘沙拉坐在程嘉树旁边，却热情打招呼：“程助理早啊。”
程嘉树笑说：“早。”
张大勇随后掏出手机拍下今天早餐，看样子是发给陆励，程嘉树笑笑，张大勇说：“陆励刚给我发了早餐图片，我还没回。”
程嘉树问：“你们两个经常这样你来我往发一日三餐照片？”
“是啊，”张大勇说，“情侣之间就是通过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来维系感情的。而且一天其实没发生那么多事，很多都是常规性行为。”
程嘉树神情微妙，默默抽出手机撤回消息。
还好这个游戏聊天界面有“撤回”功能。
对面就是个八岁的女孩子，自己哪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张大勇见程嘉树捯饬手机，含笑问：“程助理有对象了吗？”
“还没有，”程嘉树说，“工作后圈子越来越小，没时间接触外人，公司的同事都是熟人，熟人不好下手。”
张大勇擦嘴：“这个好说，我身边有不少，你要是愿意，我给你介绍一个。”
程嘉树微怔，笑说：“不了，我工作还不稳定，而且目前没钱给对方，忙起来甚至不能及时回复消息，对别人也不负责。”
张大勇嗐一声：“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跟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大家都很有边界感，不愿意别人过度介入自己的生活。”
“算是吧。”程嘉树说。
一顿饭刚结束，陆励给张大勇打来电话，张大勇脸色微变：“严重吗，我马上来，咱们去医院。”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程嘉树问：“出什么事了？”
“按照节目组给陆励安排的剧本，今天早起给大家做早餐，”张大勇拿上外套出餐厅门，“陆励不会做饭，只能弄点简单的，结果烫伤了。”
程嘉树忙问：“很严重吗？”
“还不知道。”
程嘉树跟着张大勇来到录制现场，节目组正在给陆励涂药，张大勇赶过去：“疼啊。”
陆励在看见张大勇那一刻，委屈再也憋不住：“大勇，好疼的。”
张大勇：“不录了，不录了，咱们收拾行李回家。”
节目组工作人员：“这不合适吧，才进行第二天就开始…”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程嘉树忙跟导演说：“抱歉抱歉，我是陆励的助理，我和他沟通一下，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
陆励本没想离开，听张大勇这么说有点心动，包扎好，程嘉树喊陆励：“跟我来房间。”
陆励比程嘉树小几岁，把程嘉树当哥哥，程嘉树说话他不得不听，撇嘴跟程嘉树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程哥。”
程嘉树：“陆励，我从接手你开始，除了这档节目还没接到别的公告，目前社会舆论对你还是一边倒，大家需要时间遗忘这件事，哪怕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说过想存够钱去读书，现在只是出了点小问题，就开始退缩。”
张大勇朝房间里张望，程嘉树转身关上门，继续对陆励说：“想翻身，就靠这一仗，你得忍耐。”
没人教陆励这些，陆励叹口气：“程哥，我能说我昨天的感受吗？”
“你说。”
“大家在得知我是个不出名的网红后，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陆励委屈地说，“感觉大家对这个职业充满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