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脸色还越来越阴沉，杨秀林隐隐感觉有点不妙。
在近距离接触了几位成熟女性后，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女人一无所知，已经学会了通过观察她们的眼神和表情来判断她们的喜怒。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董玉洁，但她杀气腾腾地走过来显然是要对自己不利。
上次她对他的辱骂和殴打，虽然没对身体造成多大伤害，但精神上的摧残仍让他想起来就浑身发寒。
想起宋妮的忠告，他悄悄地把手机放到身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通话键，开始拨打早就调出来的号码。
董玉洁并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走过来放下工具箱，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道：“你的胆子还真大啊！上次是混进来偷内裤，这次居然大模大样地在屋里洗澡了。真当这是你家啊？”
杨秀林紧张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嘲讽没有得到回应，让董玉洁稍微有点意外。
按照她的推测，只要表现得凶一点，这个被欺负过的孩子肯定会被吓破胆，就算不跪地求饶，至少也会痛哭流涕。
可他虽然很害怕，却并没有失态。
是什么给了他和她对抗的底气？
她疑惑地打量着他，很快发现了他藏在身后的手机，马上一把抢了过来。
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屏幕是黑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她顺手把手机放到了工具箱上，冷笑道：“原来这次改偷手机了啊！”
“我没偷！这本来就是我的手机！”
杨秀林毕竟年幼，一再被冤枉后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啪！”
董玉洁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虽然用的力气不大，但他俊秀的脸上还是马上多出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又想说你是穆总的孩子是不是？那天问你的三个问题能答出来吗？”
杨秀林摸着火辣辣的脸，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很想大声驳斥，但他仍旧不知道妈妈的生日和喜好，又伤心又委屈，憋屈到了极点。
见他急得脖子都红了，却一个字也没有反驳，董玉洁不禁笑了起来，胸中的妒火消了大半。
“说啊！你不是她儿子么？不可能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吧？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相信你不是小偷，给你道歉好不好？”
杨秀林很想胡乱编几个答案，但多年来接受的品德教育却让他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只好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还敢一次又一次地冒充她的孩子，真不知道应该说你胆大包天呢，还是说你蠢得像猪一样？”
知道他确实是穆淑珍的孩子，董玉洁也没敢再打下去。拉过餐桌旁的椅子，学着穆淑珍的样子双腿交叠舒服地坐下，开始用语言打击他。
“从上次到今天，我已经来打扫过好几次了，一次都没见过你。你说是穆总的孩子，为什么没跟她住在一起？难道她还会嫌弃自己的亲生骨肉，把你赶出家门么？”
从杨秀林无法答出穆淑珍的生日推测，纵然他确实是她的儿子，母子关系应该也不怎么亲密。
董玉洁试着猜了一下，就看见少年眼中的泪珠一下滚了出来，不禁笑得更开心了。
原来这小子还真是被嫌弃的货啊！
如果穆淑珍原本就不怎么在乎他，那岂不是可以随便欺负了？
“上次我一时心软没有报警，你却不知好歹，又跑进来偷东西！看来不把你交给警察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