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可以，能吃。”妈妈低头吃着，没有抬头看我。
“行吧。我这做了，您就没点表示？”我厚着脸皮说道。
“嗯？要什么表示？难道还要问你妈要钱不成？”妈妈这才抬头看我。
“那倒不必。就是妈您看啊，这饭也做了，您也吃了。是不是该说声谢谢啊至少？”
“啊呸，你这是蹬鼻子上脸啊？那你吃了我十六年做的饭，怎么不见你说过一声谢谢啊？”妈妈没好气地回答道。
“谢谢妈妈。”我正经道。
妈妈愣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跟你贫了。”
“妈，你最近是不是很忙？看你这几天都回来的很晚。”我趁机问道。
“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说到这个，妈妈脸上浮现出了愁容，“要是，哎，不说了。”妈妈欲言又止。
我知道妈妈想说的是要是爸爸在就好了。
爸妈在一年前离婚了，之后分家我选择跟了妈妈，他俩再无任何联系。
当然，他们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其实是我一手策划的，这中间的原委妈妈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至于半年前，爸爸被调去西北的消息，妈妈至今依然不知道。
为了得到妈妈，就必须先干掉这条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妈，别这么说，不还有我在吗？工作上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帮你啊。”我心里不服气地说道。
“快得了吧，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在工作上帮到我了？你工作过么？”妈妈冷冷地说道。
“一事归一事，毛还是长齐了的好吧，您刚进门和我撞了个正着，我长没长齐，不看得清清楚楚吗？”
我说完，妈妈倒是没什么反应，看也没看我一眼，她说道：“切，你那玩意小时候我都看过了，还能像个小女孩一样羞愤难当不成？别老是贫这些有的没的了，要不是看你学习成绩还过得去，我早把你给打死了。”
果然，在妈妈眼里，我还就是个小屁孩。
“对啊，妈你看我学习成绩这么好，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做起来也不会差的吧？”我顺着妈妈的逻辑补充道。
“所以才说你还是个小孩子。我手下那么多人，哪个不是一本二本毕业的，哪个在高中学习成绩不是名列前茅的？他们哪个当时又比你现在学习成绩差呢？他们要是那么好用的话，我还能事事都操心么？”
妈妈说这些时轻描淡写地，并没有表现得有什么不满。
“那因为他们都是死记硬背疯狂刷题的，你儿子我不一样，我是一学就会，举一反三，领悟力超强，他们怎么比得了。”
听着妈妈把我和那群废物放在一起比较，心里甚为不爽。
“你说的对，确实没得比，个个都老实得很，没一个像你这么贫的。”妈妈仍旧不看我，碗里的面吃的差不多了。
“行吧，竟然说我贫。本来想跟妈说个好消息的，那都这么说了，我就不说了吧。”说完，我起身打算回房间。
“能有什么好消息？”妈妈这才第一次看着我，尽管语气依旧没有波澜。
“算了，不想说了。”我耍着小孩子脾气，低声道。
“看，小孩子脾气又来了。得，爱说不说，你都初三了，别以为我还会哄你。”妈妈转回头去，开始收拾吃好之后的碗筷。
“行行行，我说我说。”
我连忙拉住准备要去厨房的妈妈，她看向我，等着我后续的话语。
我愣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能下个月我要调去重点班了。”
“嗯？说说？”妈妈的眼角忽然掠过一丝笑意。这样的妈妈，真的好美！
我闻着妈妈身上传来的沐浴露的香味，说道：“今天校长和教务处的领导找我们几个普通班学习成绩好的开会，说这事。说要是我们在这个月的月考能在年级前20名，下个月就会调去重点班。还特意强度，这样的班级调整，是史无前例的，要我们好好把握。”
“这么好事？要加把劲了小豪。”妈妈鼓励道。
“小事一桩的。不要说前二十名了，我哪次月考掉出过前十名的？”我自信地说道。
“谦虚一点，这次非常重要，你要格外注意。这些天你什么都不要管了，安心学习，妈妈会早点回来做饭的。”
妈妈忽然用手摸上我的脸颊，柔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