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可真厉害,就看了那小子一眼就能画的这么像。」
宋玉澜待墨干交给他:
「这画不成章法,将军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怎么能见笑呢,这叛徒都能得王爷的画,王爷您能不能给我也画一副啊?就要这样的就行。」
曹礼将那堪比在街上张贴的悬赏死刑犯的告示一样的画作顶在了自己的头上,一双大眼睛从纸张后面瞟过来,颇为真诚地看着宋玉澜,宋玉澜被他这动作逗得露了一丝笑意:
「将军英姿怎是这等画作能表?待过两日我仔细画一副与将军可好?」
曹礼半点儿不觉得这个待两日是推脱之词,耳朵里都是「仔细画」三个字,王爷要给他仔细画画像呢:
「好好,有劳王爷了。」
这边战事止息的时候,大军一行已经到了岳州,阎妄川没有那些架子,更免了当地官员的迎接,岳州参将葛扎原以为这位摄政王怎么也要先到岳州府衙,却不想属下来报的时候说那位王爷直接去了驻军的兵营,他连忙快马赶回去。
殷怀安随阎妄川下车的时候才觉得总算是踩到了地面上,阎妄川目光一扫,忽然看到了亲卫军后面缩头缩脑的人,他微微眯眼:
「出来。」
众人皆回头,顺着王爷的目光揪出了那个藏头缩脑的人,殷怀安看过去:
「宋鸣羽?」
宋鸣羽被押送过来,阎妄川盯着他:
「不是叫你留守京城吗?」
被提溜过来的人缩了一下脑袋:
「王爷,你们都来南境打仗了怎么不带着我啊?我现在也,也挺厉害的。」
说着他还偷瞄着殷怀安,还看,还看,赶紧给他说句话啊?
殷怀安难得好心帮他说了情:
「王爷他都偷着跟来了,也没法送回去了,就留着吧。」
阎妄川看了看他:
「永安王此刻正在靖州督军,过两日正好你们兄弟也能相见。」
听到兄弟相见,宋鸣羽别别扭扭的不说话。
葛扎紧赶慢赶了来了,来了就赶紧给阎妄川见礼。
「葛将军免礼,本王来的匆忙,如今战事紧急,将军入内一叙吧。」
殷怀安没有跟着进去,他有好些东西要安顿,来之前他将所有的火鸢都带来了,分了阎妄川一多半,剩下一小半给了他的300亲兵,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一个还在试验阶段的杀器,还差最后的试验阶段。
而此刻兵营的大帐内,所有副将都被屏退,阎妄川单刀直入:
「葛将军,你的岳丈怀明将军曾在北境任职,本王深知他的眼光一向不错,如今南境局势你也有所了解,所以,将军路上所奏的兵丁数的摺子本王并没有打开,这封奏报本王也只当没看见,现在重新给我一个数。」
葛扎额前冒汗,正是因为他家老泰山曾在北境领兵,他更是知道焰亲王治军有多严,他只怕露出首尾就成了阎妄川摄政后第一只被杀的鸡,但是阎妄川已经亲自来此,定然也不好糊弄,当下直接跪下:
「王爷,末将,末将确实有所虚报,末将这就如实禀报。」
重新禀报的摺子上的数目比从前那本摺子上少了87人,阎妄川看完之后眉眼一深甚至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葛扎的面前:
「本王给过你机会了。」
说完他抬步想要出大帐,葛扎的衣背都湿透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而不到半个时辰后,兵营中,随行的黑甲卫押送了一群用头发遮挡面部刺青冒充兵将的犯人从后帐赶来,葛扎甚至想要挣扎一下,却在出营的时候就被阎妄川身边的暗卫拿下,几乎同时,整个兵营中百夫长以上将官均被阎妄川控制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本王却不知什么时候岳州水军中流行起了在面部刺青这等新鲜事儿了。」
葛扎在看到压上来的那群人的时候就知道他完了,阎妄川他根本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巨大的恐惧拢在了头顶,他跪了下去:
「王爷恕罪,末将前年才接管岳州水军,那时兵营实数就不到在册的七成,那前任守将乃是镇远侯的嫡次子,祖荫深重末将岂敢开罪?王爷末将句句实话,再不敢欺瞒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