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脑子的事蓝空桑不擅长。
她只擅长杀人越货。
可南宁府寂静的街道上,只能听闻远处的犬吠,没有杀手,毫无杀意。
一片祥和。
「殷问酒。」
殷问酒比蓝空桑矮了小半个头,她歪头看向她,「嗯?」
「你变了。」蓝空桑这句话是肯定句。
殷问酒闻言笑咧开了嘴:「哦~展开说说?」
蓝空桑也不擅长说话,她用词极简,「不简单了。」
这是什么形容?
「我现在很复杂?」
「也不是复杂,我形容不了。」
她停顿一瞬,补充道:「但你还是你,这点没变。」
她大概想表达的是,你还是你,我还是会护着你。
「变的心思沉了,戾气重了,没了以往的简单纯粹,那时候每日只求听段有趣的故事,来些有趣的人,听首青儿的新曲子,睡上一个整觉,如此便是一天。」
在黄沙戈壁的客栈里,有精力便找乐子,没精力就缩在房里。
每日所听所思所见,日复一日,往往复复。
蓝空桑点头:「也不是说现在不好,但你好像很难。」
殷问酒不知道如何向蓝空桑解释这种变化,她的性格养成,在云梦泽几乎是从无到有。
像一团新生的泥巴,搓圆捏扁,随她所想,随她所接触而变化。
云梦泽的日子简单纯粹,只图个乐子。
所以她活泼很多,有段时间甚至以选美男子开办过比赛。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说,出了云梦泽后,也或者是在解了楼羡中的怨后,她开始发生变化。
再到后来解了况府的怨,连周献都说,她像个没良心的人。
接触越久,怎么反而长出越锋利的刺。
「空桑,我觉得,我以前一定是个冰渣子,捂不热的那种。
每解一怨,回馈给我的,是越发健康的身体和……越原始的性子。」
那性子,似乎不讨喜啊。」
离着不远,已然能见到府衙门前的灯笼。
夜里没有白日里头顶烈阳的燥热,舒服的不得了。
现下暗卫布防,为了避免麻烦,两人还是慢悠悠走了正门进去。
「你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捂不热的人,我提起这个,是想让你别那么愁,开心无谓些,像在云梦泽一样。」
蓝空桑反应迟缓的,话都放馊了才想起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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