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缓了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璃云风轻云淡地将书抬高放到了桌子上。
期间，胳膊的青筋都没有爆出一根。
卢月站起身，让璃云坐在了里侧。
有些晃神。
***
第一节课上到十分钟，卢月蓦然转眸，发现璃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那一摞书在书桌上堆得很高，将她整个人挡住了大半。
卢月轻抿了一下唇，看着璃云的眼神儿，复杂不已。
敢在秦勉课上堂而皇之睡觉的人，除了璃云，就再也没见过别人了。
就是身为大姐大的她，也从来没敢尝试过。
秦勉虽然儒雅温润，但是对于教学严谨又认真。
据说在几年前，曾经有一个胆儿大的学生曾经在老秦课上睡过五分钟。
然后和蔼可亲的老秦就走下讲台，不动声色地拍了胆儿大两下肩膀，笑眯眯地提问了一个问题。
胆儿大自然没回答出来。
不是，是连问题都没听懂。
课后，胆儿大特意百度搜索了一下，是个某国家院士一个月前解答出来的世界级难题。
自此，无人再敢睡觉。
除非你敢和国家院士一对一battle！
卢月心头发紧。
璃云那一摞书是非常的高，但是秦勉站在讲台上，还是能够尽收眼底的。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璃云叫醒，否则新同学上学第一天就很可能发生人间惨剧。
卢月这一思考也不知道思考了多久，终于抿唇，按了按太阳穴，下定了决心。
手指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正准备戳一戳璃云的手臂。
下一秒，就被秦勉逮住了，「卢月，回答一下这道题。」
卢月沉默了三秒，抬头看了一眼秦勉认真的眼神儿。
才终于确定，秦勉喊得人是准备叫醒璃云的她，还不是正在傻乎乎睡觉的璃云。
卢月成绩不错，回答完问题。
秦勉按照惯例点评了一番，并正儿八经地告诫她：「好好听课，不准开小差，不要干和学习无关的事。」
卢月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馀光扫了一眼璃云，最终收回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卢月好像恍惚间看到了秦勉松了一口气？！
下课铃声响，璃云动了动身子，戴好了眼镜，这才抬起了眼，双眸中笼上了一层薄雾。
她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上课的时候，她好像很容易就能睡过去。
璃云眼尾上挑了几分，手指往上推了推眼镜，然后垂首兢兢业业地给夜寒年发消息。
【我今天上课睡着了，我发现这儿有个老师说话的催眠效果不错。】
【我录音试试，回去听听看，有没有效果。】
***
萧城高中对面的别墅内。
一个小时前，不动声色和苏宁远吹了一波牛皮的夜寒年，脸色瞬间僵住了，深邃的眼底滑过一抹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