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殿中的陈设才缓缓停下颤动,而霍天倾此时也平稳了心情,轻轻一拍自己的衣袖中,便迈步前往书房之中,想去寻找谢盈盈。
此时,谢盈盈上完了药。
原本早便可以上好,但她将碾碎丹药轻轻涂上发炎的伤口之时,一瞬间就如被撒上了无数盐巴,还有一只手在反覆搓弄,疼得她几度倒下,面色是更加惨白。
缓上一会儿后,谢盈盈就觉那地方已经开始麻了。
她低下头去看那伤口,就发现虽然伤口被痛麻痹麻了,但伤本身却是好上了不少,脸上一喜,喃喃道:「没想到这真的有用哎!」
而后,她看着手中残馀的丹药,一咬牙,忍痛干脆全部敷上自己的伤口。
——一瞬间,如万火燎原之感,将她的意识和痛感反覆蹂躏。
谢盈盈咬着唇,低吟声却还是从牙齿后浅浅传出。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才缓过这剧烈的疼痛,麻痹感再次袭来。
谢盈盈现在已是满头大汗,颤抖地将衣领合上,下一秒就见书房的大门打开。
霍天倾神情淡然,但周身气息冷若冰霜,缓步走来之时,脚下甚至有浅浅冰霜。
他远远就见到了脸色苍白十指颤抖的谢盈盈,眉心一蹙,脚步加快,大步流星地走到谢盈盈面前,将她轻轻扶起来。
谢盈盈满头冷汗,面色白的如纸一般,霍天倾认真看着,只觉心疼不已。
但谢盈盈却还有心对他摆摆手,嘴角咧开一笑,「我没事。」
霍天倾闻言,便也跟着笑起来,狡黠道:「忘了告诉你,那药的药性很猛烈。」
她突然觉得霍天倾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就要开口戏谑说他。
但谢盈盈就见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最后神情认真而严肃。
她见此,收起了戏谑的笑容,问道:「怎么了?」
「盈盈,想必白胜昀也跟你说了要将你带走一事吧?」霍天倾说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愤恨至极,「你万万不能跟他离开,知道了?」
谢盈盈点点头,但见他神情如此严肃,更是提及「万万」,有些疑惑好奇,「为何?」
「我刚刚收到消息,天狐一族的长老培养死士,想要将你抓回故逢山,让你受刑。」霍天倾咬牙切齿的愤恨意味更加深重,「所以,你千万不能跟他回故逢山,他只不过想将你抓回去,让你受死!」
谢盈盈想起这些时日白胜昀是如何对自己的,声音哑了哑。
「可是,若他真的想杀我,那这些时日,他早便会让我死了不是吗?」
「你忘了天狐禁制吗?!」霍天倾冷声提醒,目光中有些许怒意,「只有回故逢山,你们二人说不定才有办法解开天狐禁制,这样他才能重获自由,他只是在利用你!」
谢盈盈闻言,抿了抿唇,心头不知为何有些许酸涩……让她,很不好受。
虽然她有些不敢置信,但转念一想却是的确如此。
天狐禁制难以解开,白胜昀怎么说也是个种马,也不可能身边只有她一人,因此杀了自己解开天狐禁制一事,白胜昀这个种马渣男确实做的出来,而这也是最简单,最不费力的方法!
她正这么想着,白胜昀就在她不清楚之时,一步踏入了霍天倾的宫殿之中。
霍天倾怎么说也是此处的主人,第一时间就知晓了他进入了宫殿,双眼中倏然闪过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