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秦慕容,两个人无声地交流着。
——过分了啊,出卖我?
——死道友不死贫道,总有一个要死,当然自保为上。
——信不信老娘玩死你?
——帝君比较关心你的婚姻大事,这次肯定选你。
上一世,她选择修仙,所以她有了最合适的理由逃过,而秦慕容自然是那个倒霉的接任者,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但不修仙,还在青楼里与洛花莳你侬我侬的鬼混,倒是给了秦慕容最好的藉口。
不过,这个事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让秦慕容接下……那个人,只能是她的丈夫,而自己也一定要帮她娶到那个男人。
帝君的视线转移到了南宫珝歌的身上,「珝儿,你怎么想的?」
「我认为……」南宫珝歌看了眼秦慕容,「秦侍郎言之有理。」
场中,愣住了三个人。
帝君没想到南宫珝歌如此识大体,秦慕容没想到南宫珝歌这么上套,众位尚书也没想到南宫珝歌如此好说话。
正直的有点……不正常!
而那个不正常的人,此刻竟然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下一个话题,「只是这『南映』的皇子娶来,不知给什么位分?身为皇子,理应为我太女正君。」
帝君点点头,「身为皇子,位分理应尊贵,正君也无不可。」
南宫珝歌眉头一挑:「可『南映』联姻,皇子下嫁。他日『东来』『北幽』等国也提出联姻,如何是好?再用贵女迎娶,岂不是平白怠慢了他们,得罪了他国?」
不等帝君等人开口,南宫珝歌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当然,我也娶了也无妨,只是正君只有一个,让人为侍,都是皇子,这低人一等,还是怠慢得罪啊。」
说完,她静静地望着帝君,「母皇,俗话说,一碗水端平,您看这如何是好?」
场中几人面面相觑。
南宫珝歌望向秦慕容的眼神里,透着揶揄和挑衅。她很清楚,今日她和秦慕容,不管是谁接下这个摊子,秦相和母皇都是乐见其成的。
秦慕容也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南宫珝歌口中说的大义凛然,实则根本不想让这个事落到自己头上,而秦慕容,同样也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出去。
秦慕容笑笑,「太女殿下杞人忧天了,到时不过平夫之位,谁也不得罪,皆大欢喜。」
两个人呵呵笑着,眼神再度交锋。
——你不但坑我,还想把以后的联姻都塞给我?
——大家各凭本事,看谁跑的快咯。
——那就比比口才吧。
南宫珝歌若有所思,「侍郎的话有道理,都是平夫倒不怕这碗水不平了。」
南宫珝歌忽然看着秦慕容,「只是,『烈焰』凤后只有一位,难道你让我将来立数名凤后?那后宫将来争权夺势,岂不是乱套了?」
秦慕容毫不迟疑,「那不如谁先诞下皇长女,谁为凤后,父凭女贵,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是啊是啊。」
「秦侍郎所言有理。」
南宫珝歌扫了一眼,心头暗自腹诽,一群墙头草。
「依照秦侍郎的意思,我『烈焰』将来的帝君,或有可能有他国血统?」南宫珝歌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若孤去世早,你可想过女少父壮,背后还有他国力量撑腰,我『烈焰』朝堂将来会是怎样的光景,只怕不难想像吧?」
她突然的正色,和那个独有的自称,让秦慕容一愣。
南宫珝歌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若是以太女定凤后,这太女的身份与未来,真的很可能如南宫珝歌所言。
「若其他侍君诞下女儿,又个个都拥有如此雄厚的背景,宫闱之争只怕不远了。」南宫珝歌看向帝君和秦相,「我是不是言过其实,母皇与诸位心中自有定夺。」
「殿下言之有理。」
「『烈焰』国内,决不能有这般隐患存在。」
一群墙头草,又开始了附和。
秦慕容还有些不死心,「那……先择一高门之子,迎娶入门为元君,自然也就将这凤后之位占住了。」
「这不是害人么?」南宫珝歌一语顶了回去,「再是高门之子,又怎会有皇家子弟高贵,身份上先落了一乘,将来又如何压制?高门娇养,又怎么能与皇家权势倾轧之下练出来的人比心机,运气好的,大权旁落,运气不好,只怕就是早亡身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