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房屋里回荡,却是没有人回答,显而易见主人并不在家。
南宫珝歌看了眼竹筏上的楚弈珩,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快速地走到正在晒的药架旁,南宫珝歌在药架上翻找着,东边拿一点,西边拿一点,反正在她的认知里有用的,都没放过。
有去热的,有补血的,有收敛伤口的,有止疼的,一股脑儿地都收入怀中,顺道点燃了小药炉,开始熬药。
闯了别人的家,用了别人的药,南宫珝歌看着风中还发着高热的楚弈珩,索性不管不顾,四下看看后,发觉除了主屋外,还有一间空着的房间,她扶着楚弈珩进了屋躺下。
楚弈珩有些迟疑,她已先行开口了,「一切有我,你安心休息。」
药力挥发,楚弈珩沉沉睡了过去。
南宫珝歌长长地吐了口气,为他盖上被子,走出门去。这才觉得自己浑身酸疼,内腑一片火烧般的疼痛。
不过是拖着人走了些许路,就又震动了伤处吗?南宫珝歌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还有肩头,被藤蔓勒的火辣辣的疼,她也没去看。目光只是在药草上搜寻着,有没有能够帮助内息恢复的药。
很可惜,她失望了。
恢复内息的药,通常都是各种稀世罕见的灵草炼制而成,才会在江湖上被人求之若渴,于寻常百姓而言,却是没有什么用处,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出现。
就在她看着药草的空挡,身后突然传来了大喝的声音,「好大胆的贼子,居然敢到我家行窃。」
南宫珝歌听到声音,脚下飞快的闪躲,没有武功,身法反应倒还在,就在她侧身的瞬间,一条大粗棍子带着凌厉的风声,从她眼前划过。
南宫珝歌不由咋舌,这力道,如果她躲闪不及,只怕脑袋都要开花了。
眼前,一名四十上下的女子,膀大腰圆,拎着棍子对南宫珝歌怒目而视,「敢偷我的东西,我非打死你不可!」
南宫珝歌忙不迭地开口,「大娘,您听我解释。」
还不等话音落,她就看到那根巨大的粗木头,朝着她的头顶再度落下。
现在她就是个弱女子,唯一能做的选择当然是——跑!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拔腿就开始在院子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口中飞快地说着,「大娘,我们真不是坏人。」
那女子也是丝毫不放弃,举起棍子就追着南宫珝歌,口中也是不停,「不问自取是为贼,还说你不是坏人?我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你,可见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宫珝歌刚停下来,想要说话,眼见女子追上来又是一棍子,她跳起脚只好继续跑,「我与夫君行船路过,不料江水湍急,船翻了,我夫君受伤发热,本想等大娘您回来再求药,但我见他情势危机,才顺手先取了药。若我是贼,何必留下跟您解释?」
大娘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南宫珝歌,「你以为你解释我就信了?」
南宫珝歌脸上挂满讨好的神情,「真的,我夫君还在屋内躺着,您可见过连行路都艰难的贼么?」
大娘柳眉倒竖,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什么?你们还住了我的屋子?」
眼见着那粗大的棍子又举了起来,南宫珝歌赶紧开口,「大娘,我赔,我赔您的损失还不行么?」
「赔?」大娘将信将疑,扫了眼自己外面晒着的草药,「止血草丶七星藤丶血竭,呵,你还拿了当归丶白术丶茯苓,啊!我的十年老山参!!!」
每说一句,语气就凶上一分,外加咬牙切齿磨牙的声音,南宫珝歌陪着笑脸,笑得脸都快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