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石静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
被人拖上炕,压在身下,等她放弃抵抗,却听见了轻微的鼾声。
石静:「……」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芳芷声音:「太子妃,醒酒汤熬好。」
石静推开压在身上男人,准备起身,无意中瞥见对方散落的外袍边上躺着一只樱粉色绣缠枝花荷包。
无论配色还是绣工,都是石静再熟悉不过的。
她起身将荷包抓在手中细看,果然是大婚当日遗失的那一只。
那天这只荷包被她抓在手里,从洞房带去了东暖阁。找到胤礽之后,她中暑晕倒,再醒来荷包便不见了踪影。
私下派人找过,都说没看见。
因不是私密之物,也未署名,石静没有坚持寻找,打算有时间再绣个一模一样的补上。
没想到这只荷包居然在胤礽手上。
荷包本来也是自己绣给他的生辰礼,只不过没送出去罢了,如今到正主手中,石静却高兴不起来。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毓庆宫群雄逐鹿乱得很,天知道这只荷包是怎样落在胤礽手中的,难保没有人藉此搞事情。
荷包她收回了,等有机会再送吧。
石静收起荷包,看了一眼炕上烂醉胤礽,让芳芷把醒酒汤端进屋,喊了李德福过来伺候太子,便离开了。
第二天她还没起床,便被人堵在了被窝里。
「你不用上朝吗?」石静迷迷糊糊地问。
下一秒手腕被捏住,胤礽贴脸问她:「我荷包呢?」
那只荷包果然有问题,石静抽回手:「那是我的荷包。」
胤礽闻言俊脸彻底黑下来,漂亮的桃花眼中没有含情脉脉,全是戏谑:「那只荷包是你亲手绣?」
石静点头:「是我绣,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胤礽霍然起身,眼睛瞪着她,挥手打落了旁边小几上烛台,发出「哗啦」一声,尖锐又刺耳。
石静拢着寝衣坐起来,平静地看过去:「有事说事,别在我面前发疯。」
她从来不吃这一套。
经过昨日的折腾,石静想明白了,胤礽配合最好,不配合她也可以撸起袖子自己干,把他推上皇位。
胤礽瞪着她,眼圈都红了:「是我先跟你要的荷包,你说你不会绣,就一直拖着。我都过了多少个生辰,也没见你送一只荷包过来。昨天跟洋人谈成了交易,皇上赐宴,让我和大阿哥作陪。大阿哥身穿朝服,腰间却挂着一只樱粉色荷包,格外显眼。皇上有些不悦,示意他摘下来,他便摘了下来,收入袖袋的时候不慎掉落地上,正好落在我脚边。」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我不想让他丢了大清脸,弯腰帮他捡起来,他却说把荷包送我,还暗示这荷包有来历。」
说着挪开视线,仰头看房顶,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松开又攥紧:「今天你跟我说,那只荷包是你绣!你不是女红不行,不会绣吗?为什么绣得这样好,却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