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话间,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就做好了。
凌烟端着云吞找了个位置坐下,放下帆布包后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云吞。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凌烟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到这么好吃的云吞。
一碗云吞下肚,凌烟从包里拿出了张纸巾,动作间只见门外似乎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凌烟心里一惊,那男人已经阴魂不散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一把拎起了椅子上的背包,小跑着追出了门外。
只见街道上只有几个结伴而行的路人,连木易的影子都没有。
难道是看错了?
凌烟心神不宁地走回了宿舍,路上她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跟木易在一起的片段。
她向来冷静自持,对什么事都淡淡的,只要不影响她画画就好。
凌烟也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停止追逐艺术的脚步,直到遇到木易,他们的相遇很俗套,相爱几乎是顺理成章
的事情。
她心疼木易的身世,心疼他成长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
所以她总想着多去爱他一点,多一点点,再多一点点,多到可以弥补他的童年创伤。
但木易太会伪装,又或者说男人都是这样,希望在你身上得到一些东西时,他们可以说出世界上最违心的话。
在她陷入这段感情最深时,木易突然说她不符合木家女主人的身份,说她不应该花那么多时间在画画上。
她应该去学经商,去学习礼仪,学着去跟那些富太太们交往。
初春的风很暖,像妈妈的手,拂过脸庞时带着淡淡的花香。
凌烟脚步渐慢,她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当时自己是被门夹了脑袋。
否则怎么就听了那人的话,真的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转头去学那些劳什子贵族礼仪呢?
现在想想,木易或许从一开始就不爱她,他喜欢的只有权利和面子。
可那时候的她不懂,她甚至推掉了跟蓝老师一起去国外看画展的机会,就为了跟木易一起出席金家筹备的晚宴。
那时候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她以为自己终于融入了木易的圈子,进入了所谓「上流社会」的阶层。
直到后来,木易要跟别人订婚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
那一瞬间,当头一棒砸在了头上,她就像是被夺舍的人突然回魂了一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决定离开,是一秒钟都没到,就想好了的事情。
想到这,凌烟胸口发闷,她当时是被木易下了蛊吗?
想她一路披荆斩棘,跨过了那么多的阻碍,这才从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逃出来。
为的就是追求自我,怎么就因为一个男人连自己都不爱了呢?
懊悔不断涌上心头,凌烟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就闭寝了!
她加快了脚步,一边看时间一边小跑着,赶在最后三分钟前回到了研究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