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娥:「……」
她喉中微微滚动,待谢时浔将她放进床侧,才又只能干巴巴的偏过头回:「没什么。」
声音弱的,像只院中晒太阳的懒洋洋的猫儿。
谢时浔听的一哂,将人压到床沿,有些随意的瞧她问道:「你不愿意?」
「……不是。」沈娥将头又偏了些,躲过那人过于灼热的气息,微微打在她半截脖颈上,惹得皮肤微痒。
彼时她手肘往后撑着,指尖紧紧抓着床榻上铺着的锦被,一点点褶皱堆起。
她本就对谢时浔心中怀了其它心思,若是不愿适才在巷子里,便不会什么都不做,乖乖任他亲了如此久。
只是如今,二人单独处在一处,方才未升上来的理智与羞耻感如今却吻了上来,况且不说她还未弄清今日谢时浔为何突然……亲她?她心底里虽知谢时浔对她应是有那么几分不同,可到底心中有多少喜欢,她拿不准,也不敢猜。
她怕拿准了,却与心中所想不符,自此失了愿景。
她亦怕猜错了,白白葬送一份情,日后也不能安稳相伴。
况且,如今她所思的,仍是方才那位「公子」的身份,她隐约觉得,这人的身份必不会简单。
如今回到府中,她也正好将此事给谢时浔说叨说叨,也好日后若是有什么未料之事,也能及时应对。再加上,她今日经过李家那事,却是对古代「说媒」之事又有了想法。不过这想法单靠她一人,绝无法轻易实现。
好在她背靠谢时浔,这才有了些底气,虽说这人不一定会答允帮扶她,可若是能从指缝中泄出一些好处,也能对她办成这件事情带来诸多益处。
可未待她多想,耳畔便落下一声轻笑,有些许魅惑之意,像极了偷腥的狐狸。
「那夫人便是……心甘情愿。」
最后一个「愿」字落尾,沈娥睫翼微动,头上便落下一片阴影。随即手腕被人捏住,谢时浔轻轻一扯,她人就落到他炙热的怀中。
随即唇上覆上一片温软,随即就是细密的吻。
沈娥脖颈微微向后仰,被动的接受这人的雨霖。可后颈处却爬上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捏住她一小块皓白的皮肤,肆意逗弄。
谢时浔的唇细细碾过她的唇瓣,不过片刻她唇瓣便染起鲜艳的红。
「阿姝,张嘴……」男人微微撤开身子,居高临下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错乱的呼吸,还有愈发潋滟的唇色,最后用手划过后颈,一路移到她唇侧,描摹着开口。
沈娥亦像是被伏狐勾了心的官客,此时仰着脖颈,对上谢时浔那双盛满情欲的眸子,又瞥见他眼角下的那颗红痣。
心尖微颤,不自主的抬手抚起谢时浔放在她唇侧的那只手。
谢时浔微愣,眼底的情欲散了些,以为她这是不愿。阴鸷的思绪一闪而过,缓缓覆上一层冷意,可还不等他发作——
沈娥猛的从他怀中起身,抬手勾住他脖颈,跪坐在他面前,狠狠磕上他唇角。
直至唇边传来血腥味,和有些刺激的疼痛,谢时浔才缓过神,随后眼底的冷意被巨大的狂喜覆盖。
「谢大人,你不会接吻?」沈娥气息未匀,却跪坐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看他,眸底眸底带着潋滟水光。
这话说的着实没由头,谢时浔唇瓣上尚有她适才留下的细小伤痕,此时却见她笑着抬眼,调笑他不会接吻。
让人有些啼笑皆非,可下一刻谢时浔却被人抓进情网,逃脱不得。
「我教你。」
落下三个字,沈娥便抬手掐住男人下颚,用了力道。谢时浔心中本就没存什么反抗心思,见状也只是眼底神色微暗,便顺从的张开嘴,两眼死死的盯着她。
沈娥见他顺从,心里那呼之欲出的情欲再也拦不住。如已经沉寂许久的江水,顷刻间尽数醒来,奔涌而出,似是要将两人都就此淹没其中。
沈娥在现世中虽未与人产生什么情感交际,和其中的东西懂的却也只多不少。谢时浔如此勾她,若说没有感觉,那是必不可能的。
从方才在小巷中,她便已经忍不住了。早该将这人惹得眼睛通红一片,气息急促,最好是落泪……沈娥如此想,便干脆也就地实施。
她倾身下去,唇瓣轻轻凑上那人唇瓣。有些冰凉的小舌,如春日抽丝的花蕊,深深卷进去,裹上一层水液,又缓缓舒张开来。小舌在另一人温腔中打旋,搅弄。原本温润的动作,在二人情起之时便倏然打破。
如狂风骤雨般的急急之势,与其说是温情,却不如说是二人隐隐约约间相互抗衡,谁也不愿就此落了下风。
是以最后偃旗息鼓之时,沈娥身上穿着从春风楼淘回来的麻布,略微有些繁琐,可此时里层外层堆叠在一起,却皱的不行。而谢时浔那方更甚,原本端正的官袍被人生生扯烂,露出他大片明晃晃的胸膛来,锁骨处裸露的皮肤,被人的指尖生生划出一道道红痕,叫人瞧的愈发暧昧。
沈娥抽了雨势,跪坐的身子躺倒在谢时浔怀中,适才唇角处拉出暧昧的银丝,还有水润的唇色。
谢时浔一手揽住她,将她在怀里带的更紧,却在抱紧她之前悉心将软枕置在她腰后,隐下身下那处隐秘。
彼时他对上沈娥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