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沈娥另一手上的酒壶倏然脱手,重重砸在地上,砰然四碎,溅出无数酒液。
随即整个人便被紧紧扣入一个苍兰香四溢的怀中中,那人的手狠狠掐上她腰际,随即是一声隐忍至极的声音落在她耳畔,近乎咬牙切齿的唤她的名字:
「沈丶娥?」
完了,这人又生气了。
饶是她现在脑中一片混沌,却仍记得她靠着的这人,一生气便会叫她「沈娥」,而不是那个听起来便温柔似水的「沈兰姝」。
「今儿个什么风,把谢乐卿也刮来了?」若说周子恒方才眼底只是玩味,如今却真是来了兴趣,带着怀中的美人又朝凭栏处走了几步,不着痕迹的将视线落在谢时浔怀中的沈娥身上,眼底神色晦暗不清。
「劳殿下受累,我家内子平日里被我宠坏了,如今在这万花楼里喝多了酒。不小心将旁人认成是我……这才冲撞了国师,还请国师莫要计较。」
谢时浔的声音又冷又淡,只是紧紧扣住怀中温软的人。随即扫向对面的两人,尤其是重重落在萧卿和身上,带着浓浓的警告。
「自然……不会计较。」
半晌,萧卿和如风似的声音传过来,仿佛是天上谪仙,丝毫未受到影响,与方才一般站在高处。
恍若明月,不可攀折。
「那便甚好!」谢时浔将视线收回,继续落到怀中软弱无骨的沈娥身上。见人安安稳稳趴在他怀中,丝毫不敢动弹,眼底则是一层潋滟的水波,雪肤樱唇,美得不可方物。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登时一紧,眼底的怒意又如张狂的波涛般袭来。他仍记得,方才她便是端着这幅叫人「情难自禁」的模样,要往萧卿和身上靠去。
还唤那人「月亮」,说要「折了他」。
「唔……」沈娥眼睫处倏然落下一层阴影,随即苍兰香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裹上来,唇上倏然吃痛。
沈娥不由自主的张口想出声,下一刻却被那人温润的舌不由分说的搅了进来。鲜嫩的花蕊被风雨搅的七零八落,连带着狂风骤雨的水汽一起零落。
没有一轻一重的应和,只有一声比一声重的发泄以及掠夺,最后花蕊承受不住要弯腰时,忽又风停雨骤,拨云见月……
谢时浔一点点擦去沈娥唇角沾着的水泽,手上用力一把将人抱起,眼底神色深深隐下去。
「肃王殿下,国师,我与夫人尚有要事,便不相陪了。」
说罢,便自顾抱着沈娥从拐角处的楼梯一路向下,朝楼外奔去。
萧卿和戴着面具,旁人看不出他情绪变化,依旧是温温和和站在原地的模样。
倒是另一侧的周子恒见状,又抬起眼轻轻朝对面的萧卿和望去,半晌收回视线,随意叫了一位女娘斟酒,仰头喝下去。
「有趣……」
*
「回府。」
谢时浔将人抱出来,面上神色森寒,叫人不敢靠近。满月依言,急忙将马车帘子拉起,他弯腰将人抱了进去。
「沈——」王罗漪站在一处有些心急,见人直接抱了进去,心中有对谢时浔的害怕惊惧,可还是不由得想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