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梨花方才透露的消息,苏云璃瞥了一眼给她递燕窝的那侍女。
发现那侍女敛着眸子满脸心虚,端着燕窝粥的手止不住地发着抖。
一看便是做了亏心之事。
明知燕窝粥有问题,苏云璃还是不动声色地将燕窝粥喝下。
咽下肚后,立即捂着心口呕出一滩鲜血,一张脸煞白无血。
候在一旁的夏雨被吓得目眦欲裂,刚忙冲过去抱着苏云璃,急得眼泪刷刷地流。
宋嬷嬷冲上去往那侍女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怒声质问:
“贱婢,你对燕窝粥做了什么!”
冬雪则快速冲去阑珊院,咚咚敲门:
“侯爷,夫人出事了,求您快去看看夫人!”
屋中,裴厌将被折腾得红着眼圈求饶的苏娇儿一把拉进怀中,正欲再次翻云覆雨,冬雪带着哭腔的喊声徒然袭入他的耳膜。
今日也不知怎的,他体内的那股火气怎么都泄不下去。
本就心烦,闻言戾声朝外吼:“到底怎么了!”
冬雪急道:“夫人喝了您让厨房给她熬的金丝燕窝,突然吐血晕了过去。”
裴厌一惊,赶忙穿衣出门。
苏娇儿接连被折腾了几个时辰,身子乏得不行。
本想也跟着去看看,可那处红肿,双腿根本下不了床。
担心吩咐谢嬷嬷去办的事出了意外,赶忙唤绿萝去看。
裴厌才刚踏入林荫院,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走进屋中,只见府医焦急地将银针扎在苏云璃的穴位上。
而她气若游丝,不停地呕着血,破碎得似风一吹就散。
心口一紧,裴厌赶忙上前询问。
从府医口中得知她竟是中了一种名为血枯散的剧毒,若非发现及时且食入不多,定会生生吐血而亡。
忧愤之下,裴厌赶忙将相关人员叫来盘问。
宋嬷嬷道:“侯爷,老奴方才路过厨房时,看见小翠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当时没多想,哪曾想夫人喝了她送的粥便出了事,下毒一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裴厌怒发冲冠瞪向小翠。
她跪在地上被吓得直打颤,不等裴厌质问,便哭着道:
“侯爷,奴婢没想过要害夫人的命,奴婢往燕窝粥里加的明明不是血枯散——”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翠煞白着脸连忙装晕。
裴厌没耐心逐句盘问,戾声喊:
“来人,给她上刑,直到她吐出真话为止!”
一听要被上刑,小翠被吓得立即弹跪起来,泪流满面地哭诉:
“侯爷,不关奴婢的事,是娇夫人以奴婢的卖身契为诱,让奴婢往燕窝粥里下药的,奴婢下的明明是让人发疯的苦藤草,不知怎的竟变成了血枯散。那没用完的苦藤草还放在夫人房间,侯爷不信的话可以带人去找找,奴婢真的冤枉啊……”
见牵扯到苏娇儿,裴厌气得拧起了眉。
余光瞥见苏云璃痛苦得五官皱成一团,想要保护她之心呼之欲出。
当即便带着一群婆子冲去阑珊院,严声命令:
“给本侯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