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枭与鹤青舟相处多年,见过很多他为苏云璃而失控的模样。
从前他们身处临川,路途遥远。
鹤青舟每每思念苏云璃,都是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而自打他们回了上京,他一想念就想方设法去见。
每次都是欢天喜地去,支离破碎回来。
那么个曾把“男儿有泪不轻弹”挂在嘴边的人,如今一旦涉及到苏云璃,提一次哭一次。
凌枭笑他,他还鼻子冒泡地用“只是未到伤心处”来堵。
凌枭最好的青春年华皆泡在尸山血海中,从未爱过任何人,也很少得到旁人的爱。
于他而言,此生对他最重要的,便是那为护他而被奸人害死的母妃和皇兄。
他无法理解也体会不到一个男人竟会被情爱伤成这样。
为了让鹤青舟忘掉旧情,他还曾绞尽脑汁地帮暗慕他的姑娘撩拨他。
那些姑娘不仅才华横溢,还美得各有千秋。
对鹤青舟情有独钟,一个个为他相思成疾。
可不论如何撩拨,鹤青舟都不为所动。
最后为了杜绝有莺莺燕燕靠近,还特地重金请了个护卫。
不解风情地让护卫凶巴巴赶人。
情之一事,最是磨人。
凌枭也知道苏云璃是鹤青舟的心结,一时半会根本解不开。
毕竟还身处大长公主的地盘,他担心鹤青舟的哭声会将人引来。
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往他怀中丢了块帕子。
而鹤青舟知道轻重,也轻车熟路地拿着帕子掩面哭泣。
声音压在喉咙不敢发出,活像个刚死了丈夫的新妇。
待他心情稍作平缓,凌枭这才苦口婆心地劝:
“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还是根有了主的瓜。”
“你若真心为那苏小娘子好,当下情形,最该做的便是克制爱意默默守护,而不是一意孤行地做些自我感动之事。”
“那永毅侯疑心病重,你几次三番偷见人家妻子,可曾想过会给苏小娘子带来麻烦?就拿今日之事来说,若你真得偿所愿,婚内失贞,不用旁人说三道四,苏小娘子心里的道德廉耻感都会将她自己压死……”
鹤青舟听进了凌枭的话。
后知后觉自己实在太过自私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