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洛夫人的神色冷峻异常，眼中的寒霜昭示着绝不允许丝毫异议的态度。
于是柳灵灵只能默默忍受内心的愤懑与不满，暗暗起誓，此仇定然要报，日后必定寻得机会好好泄恨出气。
秦姨娘万万没有料到，这次洛夫人会大发雷霆至此。
原本以为把留香拿出来当替罪羊之后这事就能就此结束，没想到柳灵灵也被牵连遭受惩戒。
随后，看到大家已经有所收敛的情绪后，洛夫人面色稍稍好转了一点，说道：“好，大家都起来吧，别再跪着了。回去将《女诫》反复抄写几遍，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她的话语里透露着些许威严。
话音未落，她转头看向秦姨娘又添了一句：“秦姨娘，要是你无法教化好你的女儿，往后最好少到二小姐跟前凑近。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姨娘身份罢了，可不要误带了二小姐。”
仔细端详了下这对母女的行为处世风格相似程度如此之高，洛夫人对自身亲生女儿愈发疼爱了起来。
回想起以往的情况，若是当初早知晓柳灵灵竟有这样的性格做派，怎么可能任由她靠近自己的孩子！
要不是看在怜霜面上，根本就不会把她当作半个自家的女儿看待。
府中众多庶出的子女里，柳灵灵的地位向来比较高一些，但从现状看来简直是白养了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秦姨娘被洛纷岚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胸中一口恶气郁结，上下不得，难受至极。
她只得低头附和：“夫人说的是……”
言毕，忙不迭地扶起柳灵灵，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般搀扶着离去。
柳灵灵稍稍俯身行了一礼，语气中尚存几分哽咽：“多谢母亲教诲，灵灵这就告退了。”
她面色惨白，踉踉跄跄地跟着秦姨娘出了院子。
等到彻底离开众人视线，身边没了伺候的下人，这对母女神色陡然大变。
柳灵灵脸庞暗沉，恨声咬牙道：“柳怜霜醒得可真是时候！那样冰冷的水就没把她直接给呛死吗？”
秦姨娘面色同样阴鸷难平，往日里看似温柔的五官此刻尽显狰狞：“留香被逐出府，你还被罚扣了半年月例银子，往后日子必定捉襟见肘。这府里的丫鬟婆子还能乖乖听你使唤吗？从今以后，我每月分你一半的例钱。”
她本就收入不多，这次也只得分出一部分给自己女儿应急，再加几件早已不用的旧首饰，以及些许积攒多年的私房。
柳灵灵听了这话，眼中狠意更盛，她匆匆咬牙转身朝自己的院子快步奔去，嘴里低声嘀咕着：“姨娘，莫要着急，那柳怜霜迟早会吃我更大的亏！”
柳家小姐母女走后，柳怜霜才总算让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她凝视床沿晃动的流苏，思绪又飘到了方才看到的一幕。
柳灵灵身边的留香被逐出门墙。
想来留香确实是帮过她不少忙，毕竟身为小姐的柳灵灵总有些不便亲自动手之事，大多交由身边的心腹侍婢留香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