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站在镇北王府门前，心情复杂地整理着衣冠。他刚刚从兵部办完交接手续，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来向秦凡道谢。
＂考功司郎中。。。＂李旦喃喃自语，仍有些不敢相信。
王府门前的侍卫认出了他，恭敬行礼：＂李大人，世子吩咐过，您来了直接请进。＂
李旦点点头，跟着侍卫穿过庭院。远远地，他就看到秦凡正躺在花园的摇椅上，闭目养神。两名侍女一个在旁打扇，一个正剥着葡萄喂他。
＂这纨绔。。。＂李旦腹诽，却又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个纨绔帮自己实现了仕途飞跃。
＂世子，李大人到了。＂侍卫轻声禀报。
秦凡睁开眼，看到李旦，立刻露出笑容：＂李大人来得真快，看来是迫不及待要兑现承诺了？＂
他挥挥手，侍女们立刻退下。
＂世子言重了。＂李旦拱手行礼，＂下官特来道谢。＂
秦凡坐直身子，对一旁的绮罗使了个眼色：＂把东西拿来。＂
绮罗从屋内取出一个狭长的木盒，放在石桌上。秦凡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箭矢：＂李大人可认得此物？＂
李旦凑近一看，脸色微变：＂三叶刃？＂
＂果然识货。＂秦凡挑眉，＂说说看。＂
李旦小心翼翼地拿起箭矢，仔细端详：＂三叶刃是朝廷特制的破甲箭，专为对付武人设计。这三棱箭头能轻易穿透护体真气，放血槽会让伤口难以愈合。＂他翻转箭杆，＂看这材质，应该是工部墨家的手艺。＂
＂杀伤力如何？＂秦凡追问。
＂可怕。＂李旦神色凝重，＂中箭者若无特殊解药，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这是专门用来暗杀高品武人的凶器。＂
秦凡眼神一冷，回忆起当日遇袭的情景：＂那日我坐在马车里，外面突然杀声四起。护卫们拼死抵挡，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他下意识摸了摸头皮：＂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穿透车厢，就擦着我的头皮钉入车壁。若不是我当时正好低头挠脚腕。。。＂
李旦倒吸一口凉气：＂世子命大。＂
＂不是命大。＂秦凡冷笑，＂是有人要我的命。＂
绮罗插话道：＂会不会是锦衣卫？他们常用这种暗器。＂
李旦摇头：＂不一定。三叶刃没有固定归属，武阁、暗卫都可能使用。而且。。。＂他指着箭尾的羽毛，＂这种箭需要专修箭艺的武人才能发挥威力，普通弓手根本拉不开配套的硬弓。＂
秦凡若有所思：＂这么说，范围反而更小了？＂
李旦突然发现箭杆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等等，这是编号！＂他凑近细看，＂这是第七十八支。这类特殊武器入库时会单独存放，每支都有编号，领用需要层层审批。＂
＂能查到记录？＂秦凡眼睛一亮。
＂可以试试。＂李旦点头，＂我在武库司还有些旧部。现在又调任考功司，查档案更方便了。＂他犹豫了一下，＂不过。。。下官怀疑可能是史沛经手。＂
＂史沛？就是你那个对头？＂秦凡回忆道。
＂正是。＂李旦苦笑，＂他现在接替了我的位置，掌管武库清吏司。若真是他经手，事情就复杂了。＂
秦凡拍拍他的肩膀：＂小心行事，千万别打草惊蛇。记住，这事关乎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