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的女读也不少。”秦凡开口道。
“女读只算是旁听，而非正式监生，不过能来这里的，绝对都是大户人家。”卢阳在旁边解释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似乎对这些女读并不怎么在意。
秦凡点了点头，这一点不错，至少说明了大周王朝的开明。这还是起始于百家争鸣，倡导有教无类，女子也可学文学武，并无旁落。不过穷富差距始终存在，国子监内，大多还是贵族官宦子弟居多，这就是士族。一代一代，维持着上层精英的构成。对秦凡而言，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正式监生的名额不容易获得，可以说相当的难了。”卢阳低声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似乎为自己能拥有监生身份而骄傲。
“多少钱？”秦凡很好奇，挑了挑眉问道。
“十万两银子。”卢阳伸出一根手指，夸张地说道。
“这么贵？”秦凡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你以为呢？”卢阳解释道，“在国子监修满六学者，可不经科举，直接受召为官任职，仅是这一点，就有多大的好处？”
秦凡明白了，这是一种捷径。要是能不经科举直接为官，这十万两银子似乎也不算太贵。
“若在其他阁舍出类拔萃者，若通过审查，直接能进朝廷六部司衙。”卢阳继续说道，“这里所指的比较具体，就是各家各流派的出众子弟，比如在法阁出众者，可被召入刑部、大理寺等地…而且还是被抢着要。”
这种模式倒像是特招，秦凡也明白，现在朝廷各部都有不同的流派掌管，这也是各司其职。刑部多为法家，工部多为墨家，外交多为纵横家，军事多为兵家。这样的话，入各家者，自为各家效力，这也是一种人尽其才的体现。
“你是圣上钦点的监生，自然没有问题。”卢阳道，“等会还要去找监丞办理入籍，领取身牌、监服等。”
“嗯。”秦凡点了点头，来前王管家就跟他说了流程。
“只不过你有些麻烦。”卢阳突然低沉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什么？”秦凡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听说，按照御令你本来前几天就应该来，但一直拖到现在，因而被那些人找到机会，准备将你踢出国子监！”卢阳沉声道。
“还有这么一说？”秦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当然有，实际上每年被踢出国子监的人有很多！”卢阳解释道，“国子监，是大周王朝最优等学府，其中皆是名学大家，这些人传道授业解惑，受人尊敬，而你本为监生，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经常来学习，这便是旷学，若旷学太多，便会被退学。”
“当然，这只是针对正式监生，旁听侧席便不在其列。”卢阳补充道。
“那你呢？”秦凡看着卢阳，这位少爷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老老实实上学的孩子。
“我爷爷是吏部尚书还加封了内阁大学士，我爹还给国子监捐助过不少钱物……”卢阳看着秦凡，别有深意道，“所以……你懂得。”
“懂了。”秦凡并不意外，这是国情，有钱有权就是好办事。
“原本你也能这样的，可现在不行了。”卢阳又补充了一句，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
“陛下对你要求很高，若你被踢出了国子监，那可不太光彩……”其实他心里还有半句没说出来，你爹没了，现在没人给你撑腰了。
“明白了。”秦凡深吸了一口气，这可真的步步是坑。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你毕竟身份非比寻常，并且还是陛下钦定的监生，直接踢出不太好，因而会给你定立考核。”卢阳接着道，“而且这考核必然会相当的严格，至于原因……你懂得！”
秦凡当然明白，这样可以堵住人们的口舌，而且是以绝对正当的理由，并且他们坚信秦凡不可能通过考核。在他们的眼中，秦凡就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世子！这对秦凡的打击才会更大。之后东党也可以，以此为理由弹劾秦凡，说他才能不足以担当镇北王府大任，直接取缔……
当真是好算计。秦凡眼中寒芒闪烁，若他们打着这样的算盘，恐怕就有些失算了。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