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混沌鼎悬于星骸之上,九只青铜眼瞳轮转,倒映着九天罡风带的破碎虚空。鼎身纹路如活物般蠕动,每一次呼吸都引动罡风暴乱,青铜碎片化作亿万刀刃,向众人绞杀而来。
“退!”林夜低喝,风雷翼猛然展开,青铜铭文流转,竟在众人周身凝成一道混沌屏障。罡风撞上屏障的刹那,空间如琉璃般龟裂,露出其后漆黑的虚无。
叶璃青莲剑骨铮鸣,剑指苍穹:“这鼎在吞噬空间!”
她话音未落,伪鼎骤然倾斜,鼎口喷涌出粘稠的青铜液体,落地即化作无数与众人一模一样的复制体。这些复制体面无表情,周身缠绕青铜锁链,动作却比本体更快三分。
赤练金乌火羽燃起,焚天旗残片化作火幕横扫,然而火焰触及复制体的瞬间,竟被其掌心浮现的青铜符文吞噬。
“他们在模仿我们的能力!”赤练咬牙。
苏沐雨银瞳彻底化作竖瞳,九尾如刃,撕裂数名扑来的复制体。可下一瞬,那些破碎的躯体再度重组,锁链缠绕间,竟隐隐浮现天魔血纹。
“不对……他们不是单纯的复制体。”诸葛明残魂震颤,“墨无涯在抽取我们的战斗记忆,这些傀儡……在进化!”
伪鼎九眼骤然锁定林夜,鼎内传来墨无涯的低笑:“你以为,夜无殇为何能预知未来?”
鼎身一震,一幅画面投射于虚空——夜无殇站在混沌鼎前,掌心托着一枚青铜碎片,而碎片中映出的,赫然是林夜此刻的战斗姿态!
“轮回镜的碎片……”林夜瞳孔骤缩。
“不错。”墨无涯的声音如毒蛇缠绕,“夜无殇窥见的‘未来’,不过是本座允许他看到的幻象。而你们……连幻象都不如。”
伪鼎猛然倒扣,无尽青铜洪流倾泻而下,众人脚下的星骸瞬间溶解,化作滚滚铜浆。林夜风雷翼狂振,带着众人冲向青铜宫殿残骸,然而殿门早已被铜浆封死。
“进丹炉!”叶璃突然厉喝,剑骨刺入地面,青莲剑气如根系蔓延,硬生生在铜浆中撕开一道裂隙。
众人冲入殿内,却发现这里早已不是先前的炼丹司,而是一座巨大的青铜丹炉内部!炉壁刻满天魔符文,中央悬浮着一枚跳动的心脏——那心脏半血肉半青铜,每搏动一次,伪鼎的威能便暴涨一分。
“是墨无涯的‘丹心’……”诸葛明声音发颤,“他以自身为炉,炼化九器之力!”
苏沐雨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腕间黑镯疯狂震颤。她的银瞳中,倒映出丹炉深处的一道身影——那是一个与她容貌相同的九尾天狐,正被青铜锁链贯穿心口,缓缓融入丹炉。
“那是……我的‘复制体’?”她喃喃道。
“不。”林夜握紧掌心断刃,风雷翼上的混沌铭文炽亮如星,“那是初代天魔的残魂……墨无涯在拿你补全混沌鼎!”
丹炉内温度骤升,铜浆如活物般攀附众人身躯,试图将他们同化为青铜傀儡。赤练焚天旗彻底燃尽,金乌火羽黯淡,叶璃剑骨亦被铜浆侵蚀,青莲剑气逐渐萎靡。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成为伪鼎的养料。”赤练咬牙。
林夜低头看向掌心断刃,忽然抬头:“不,我们还有机会。”
他猛然将断刃刺入丹炉地面,风雷翼上的混沌铭文如洪流倾泻,与丹炉内的天魔符文激烈碰撞。
“你要做什么?!”叶璃急问。
“既然墨无涯能炼我们……”林夜冷笑,“那我们……就反过来炼他的丹炉!”
他催动玄天镜,镜光如刀,切割丹炉内壁;地皇印镇压铜浆,延缓侵蚀;风雷翼的混沌铭文则如病毒般反向侵入伪鼎的符文体系。
苏沐雨银瞳骤亮,九尾如锁,缠绕住丹炉中央的“丹心”。
“既然我的血脉与天魔相关……”她低语,“那我就用这血脉……反噬你的炉火!”
她猛然发力,九尾刺入丹心,天魔心血逆流而上,竟让整座丹炉剧烈震颤!
墨无涯的冷笑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你们……找死!”
伪鼎外部,青铜眼瞳一只接一只爆裂,九天罡风带开始崩塌。星骸锁链寸寸断裂,露出其后漆黑的虚空裂痕——那是通往下一件神器所在地的通道。
“走!”林夜一把抓住苏沐雨,风雷翼全力爆发,带着众人冲向裂痕。
最后一刻,叶璃回望伪鼎,却见鼎身裂纹中,隐约浮现墨无涯的真容——那张脸,竟与诸葛明有三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