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七十二峰的青铜光柱如同活物般扭曲变形,在云层中交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血色阵图。各峰掌教的本命佩剑发出凄厉嗡鸣,挣脱主人掌控飞向阵眼,剑身上浮现的青铜纹路与叶璃剑骨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林夜以天罚剑劈开空间裂缝,剑气却在触及阵图边缘时突然倒卷。裂缝中泄出的不是虚空乱流,而是一段被刻意掩埋的记忆——三百年前的天穹院禁地,初代丹阁长老将半块青铜面具递给年轻时的刑律殿主,面具内侧刻着一行小字:"以器载道,以血饲鼎"。
"这不是叛乱。。。"诸葛明残魂的声音在天罚剑中颤抖,"是器修大典的延续!"
赤练突然单膝跪地,焚天枪魂在她掌心明灭不定。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蔓延的青铜纹路——这些纹路正与天空中阵图产生共鸣。更可怕的是,她随身携带的炎族圣火令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与阵图完全一致的纹饰。
苏沐雨机械化的声音响起:"检测到四象归元阵启动。。。反制协议失效。。。"她的九尾不受控制地刺入地面,尾尖的天魔纹路逆向流转,"警告。。。地脉异常。。。"
整座天穹院突然剧烈震动,地面如波浪般起伏。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七十二峰地基开始翻转,露出底部倒悬的灵界废墟——那是一片由破碎神器构成的坟场,中央矗立着半尊残缺的青铜鼎,鼎身缺口处不断滴落金色液体,每一滴都在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
坠入废墟的瞬间,刺耳的金属哀鸣灌入耳膜。数以万计的残破神器插在骸骨堆中,每件兵器都缠绕着模糊的修士残魂。叶璃的青铜剑骨突然脱体而出,如归巢之鸟般飞向废墟深处,钉在一柄布满青苔的断剑上。
"天诛剑的仿品。。。"诸葛明残魂剧烈波动,"小心!这是器冢认主仪式!"
仿佛印证他的警告,四周神器残骸同时震颤。一杆锈迹斑斑的焚天枪仿品破土而出,枪尖直取赤练眉心。更可怕的是,枪身上缠绕的残魂赫然是炎族初代大长老!
"用真器吞噬仿品!"诸葛明厉喝,"这是器冢的生存法则!"
赤练咬牙将焚天枪魂注入仿品,金乌真火与青铜锈迹激烈交锋。当最后一块锈斑剥落,枪身露出内藏的半张星图——那分明是妖族禁地"万骸渊"的坐标!仿品炸裂的冲击波中,苏沐雨九尾卷住核心残片,她的结晶化左眼突然流出血泪:"检测到原始器修阵纹。。。危险等级。。。天阶。。。"
阵纹显形的刹那,整片废墟开始坍缩。墨无涯的青铜王座从虚空降临,王座扶手的凹槽与天罚剑完美契合——这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你以为逆转因果就能赢?"墨无涯指尖轻点,七十二峰掌教的魂魄从阵眼浮出,"这些可都是自愿成为器胚的。。。"
叶璃突然暴起,青铜剑骨斩断自己的右臂。骨血泼洒在器冢地面,竟激活了初代埋藏的禁制。青莲剑气冲天而起,将废墟穹顶撕开一道裂口,露出外界真实的星空——那里悬浮着九具青铜棺椁,每具棺内都沉睡着与林夜容貌相同的躯体!
"弑神者克隆体。。。"墨无涯的笑声带着金属颤音,"你以为。。。你的血脉觉醒为何如此顺利?"
天罚剑突然自主贯穿林夜胸膛。鲜血滴落在青铜鼎残片上,初代神皇的叹息响彻废墟:"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林夜看到自己的血在鼎面勾勒出一幅星图——那是由九大神器组成的锁链,正束缚着一具背生十二翼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