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丰碑的裂缝如活物般蠕动,暗金色的脓血渗出,在虚空中凝成燃烧的星火。碑面上,“未名劫”三个古篆字扭曲变形,时而化作梵文,时而崩解成数据流,仿佛在抗拒某种不可名状的侵蚀。
叶璃的意识体悬浮于碑顶,灰烬之剑的残片在她掌心重组,凝成一根细长的探针。她深吸一口气,剑锋刺入裂缝——
“轰——!”
刹那间,未被污染的时空碎片在她眼前炸开。
焚天谷,星火纪元初年。
漫天花雨纷扬,新生的夜无殇正蹒跚学步。他的小脚丫踩在柔软的花瓣上,一个趔趄向前扑倒。
“小心。”
柳青璇的雷灵根巨树垂落紫电藤蔓,如母亲的手臂般温柔托住他。夜无殇咯咯笑着,小手抓住藤蔓上的电光,竟丝毫不惧雷灵之威。
远处,苏沐雨的数据流从巨树根系渗出,化作细碎的光点,如萤火般环绕着他们。
“认知污染指数0。0013%……”她的机械音在叶璃耳边响起,“警告——裂缝内有高维能量波动!”
叶璃瞳孔骤缩。
“那不是星火余烬。”苏沐雨的声音罕见地颤抖,“那是……更古老的东西。”
“咔嚓——”
裂缝骤然暴胀,青铜脓液如瀑布喷涌而出!脓血中沉浮着无数机械佛的残肢断臂,每一块金属碎片上都刻着林夜的人性残片记忆。
画面闪现——
青铜林夜的机械躯壳在星火中碎裂,唇角却扯出一抹人性化的微笑:
“告诉阿殇……花开了。”
叶璃的剑骨应激爆燃,净世白焰如怒龙咆哮,火舌直扑脓血!
“嗤——”
白焰触及脓液的刹那,竟凝成诡异的青铜莲花。莲心裂开,九百只复眼同时睁开,机械佛的残响震碎苏沐雨的纳米光网:
“火种轮回……不过是我等的培养基……”
未被污染的时空枝杈突然剧烈震颤,夜无殇的哭声从裂缝深处传来。叶璃的意识体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入——
“轰隆!”
焚天谷花海量子化重组,景象崩解又重构。
新生的夜无殇被青铜锁链悬吊在半空,锁链贯穿他的四肢,黑血滴落,在花海上腐蚀出焦黑的坑洞。
他的瞳孔分裂成双重形态——
左眼清澈如初,映着叶璃的影子,泪水滚落。
右眼却流转着与机械佛同源的代码洪流,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