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田庄,两人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辆马车并没有家徽标识,幸好霍家穷买不起好的。
“红豆,你去庄子上找管事的拿布匹,给马车的帷裳换了,然后叫他来见我。”
柳疏月围着马车转了几圈仔仔细细检查,帷裳上沾了血迹,保险起见还是换掉最好。
红豆应下,很快皱着脸回来,闷头闷声的说:“小姐,管事被霍凛和徐窈叫走了。”
柳疏月冷眉一挑,“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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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郎,田庄给了我,疏月姐姐会不会生气呀?”
“怎么会?她那些嫁妆就是每天都挥霍,也要三年才能使完。你看这田庄,附近山水都有,就连管事们住的这宅院都快比得上咱们霍家了。”
“窈娘,你就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就算是柳疏月知道,那又怎样呢?她还能真不给?”
“凛郎~有你这句话,窈娘就放心了。疏月姐姐若是生气,那就是她这个当妻子的不是了。”
甜腻腻的嗓音袭击了柳疏月的耳朵。
柳疏月想到小鱼玉坠,额角跳了跳,紧紧攥着帕子,就像是捏住徐窈的脖颈,“既然知道别人生气,那你为什么还要抢夺?”
耳鬓厮磨的两位主人公诧异的看着身后的女人,异口同声,“你怎么来了?”
柳疏月一袭鹅黄色双凤织锦长裙,头上挽着饱满华丽的牡丹髻,行走间,垂坠于腰间的珍珠串随着步履轻盈摇晃,发出细微的泠泠清响。
眉间厌恶之色如覆寒霜:“难不成是不要脸的事情做多了,多几张脸也无所。。。。。。”
她话没说完,肩膀一疼,人已被霍凛重重推了一下。
柳疏月重伤初愈,大夫嘱咐多吃补品养肉,身子骨还没完全养好,这一推,她重重跌在地上,手掌擦破皮。
他不过是轻轻一推,人就倒了?
昨日还生龙活虎能跟他大呼小叫,今日就弱不禁风了?
霍凛冰冷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柳疏月,见她果真疼的额头冒汗,心下软了三分,正要张口就听见丫鬟埋怨。
“小姐,你的脚!霍凛你怎么敢推小姐?!!”红豆急出眼泪,口不择言道:“霍侍郎的夫子没有教过侍郎什么是君子吗?”
窈娘说柳疏月不肯同意过继,其实是因为妒忌。
不能生育还要妒忌夫君和别人有了孩子,就这种恶毒品性的女人,怎配当他霍家的人?
柳疏月品行不端,连带着下人也跟着学?
“堂堂榜眼的夫子,也是你一个可以随时卖给人牙子的丫鬟可以出口污蔑的吗?”霍凛收起心软,漆黑的瞳仁落在柳疏月的脸上,猛然伸手甩了红豆一巴掌。
“将军府出来的小姐管不好自己丫鬟,那我这当夫君的便替你好好管教!”他手上不停,又一巴掌甩出去,红豆嘴角渗出血来。
红豆的右脸从眼皮开始肿到下巴!
男子与女子力量悬殊,红豆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他下手竟然这么狠,这是将她往死里打。
说真话而已,霍凛到底在破防什么?
柳疏月稳住心境,按住脚踝用力一扭,歪掉的骨头“嘎巴”一下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