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眼中冷意乍现。
“柳疏月呢?”
窈娘脸伤需要换药,他耽误了些时间,才晚到疏月阁。
屋子空空荡荡就只剩下那个嘴巴欠的丫鬟红豆在。
红豆挤出笑脸,执起紫砂壶,滚烫热水冲开茶叶,浓重的茶香扑面而来,“姑爷,昨儿您同小姐发生不愉快,小姐去西郊散心了。”
她特意不提休妻,只捧着茶杯凑到他嘴边。
霍凛新奇的瞧着小丫鬟脸上讨好的笑,嘴唇碰到茶杯边沿之前,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说,柳疏月是不是以为休妻是板上钉钉,所以偷溜出去和杨巡那厮鬼混去了?”
茶盏坠地碎裂的瞬间,茶汤冒着白色泡沫滋滋响。
胸腔间的氧气渐渐耗尽,红豆脸色红紫,硬是犟着吐他一脸唾沫,哑声笑道:“姑爷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下作吗?”
“奸生子就是奸。。。生子,一朝得势,便以为自己成了人中龙凤,实则大夏的贩夫走卒都看不起你这个捡漏上来的榜眼!也不出去看看外面的文人怎么评说你的!”
“小。。。人!”破碎的字句混着血沫喷在他越发扭曲的面容上,“您。。。您这样的。。。千人唾骂的窝囊废,永远都不可能出人。。。头地!”
她满意的看着霍凛被她说的心防攻破。
“不愧是柳疏月的丫鬟,谋财害命眼睛都不眨一下!出人头地?柳家才不可能出人头地,而我霍凛迈上权力的台阶,便能步步往上走!”霍凛脸色瞬间狰狞,手背青筋拢起,用力掐着女人的脖颈。
又想到可怜的窈娘,醒来后连铜镜都不敢看,他恨不得替窈娘疼。
霍凛心中郁闷无比,休妻之前,也要叫柳疏月尝尝心痛的滋味。
多亏了她作妖,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找大夫他已然轻车熟路,昨夜出门偶遇上一卖药医者,搞到了死生不能的药丸。
“哼哼,这药原本打算给柳疏月吃下去。”霍凛左右扇了红豆两巴掌,强硬掰开她的嘴,“记住,你是为柳疏月吃的这毒药,要恨就恨她!”
红豆指甲抓在紫檀木桌上,挠出无数白痕,喉咙发出呜呜咽咽的恨声:霍凛,你不得好死!
城郊破庙,柳疏月左等右等不见人。
日头太大,晒得人眼睛灼疼,柳叶摸放在袖中的帕子,几张纸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一看,疑惑惊呼:“这窦凌霄是谁?主子,您的庄子铺子怎么都在这人名下了?还有同晏家的。。。。。。”
柳疏月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朝着柳叶看过去,眼珠震颤透出恐慌,“红豆把庄子铺子还有和晏家签的契约单子夹在了卖身契里?”
红豆被柳家养的十分聪慧,做事更是仔细,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夹在卖身契当中?
柳疏月想着想着,攥着卖身契的指节发白,母亲救下红豆之时,她已经没什么呼吸了,红豆亲生父母从哪里得知她现在在霍府?
“快回去!”心中顿感不妙,后撩起裙摆跳上马车,柳疏月急急喊道:“马车上的东西统统扔了,一件不剩!”
太重了,马车太重了,马儿跑不快。
柳震不明所以,只依照吩咐做事。
柳疏月已经等不及,挥刀斩断缰绳,趴在马背上往回赶。
“瘪犊子霍老二!趁柳疏月不在想把她的丫鬟投井!给老娘撒手!撒手!”没进府,便听见周清婉吼叫。
七八个婆子团团围住柳疏月,她坐在马上,眉宇间带着狠,“马蹄可不长眼,死了直接裹上草席,扔到乱葬岗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