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为天,他将地划分给官僚,而生活在大地上的百姓成了天地闲暇时候戏弄的“人”。
谁能拿到权力,谁就能成为天地,而天地,在欲望的驱使下,逐渐失去人性。
他们从不在意“人”的苦难。
在痛苦中挣扎出来的“人”,尝到权力滋味后,又成了“霍凛”。
柳家曾经也盛极一时,落魄后,人人都能踩上去一脚。
柳疏月打开小叶紫檀木箱,指给岳川看,“里面这些东西,便当做我同摄政王大人的第一次见面礼吧。”
这些东西在这个朝代不同于普通的农作物,只需要一小块便能生根发芽,产量高且高碳水。
她有信心,商扶砚会感兴趣。
岳川动了动手指,看向黄黄的圆球们,盖好箱子提起来,走的十分潇洒。
又回头说:“你那个嘴巴十分欠打的丫鬟在我那里待着,不需要你担心她的死活,反正死不了。”
柳疏月沉默中带着一点无语。
蹙着的眉,终于松开,有的人说话不中听,但做事挺中用的。
霍凛指使老夫人来状告她,没达到目的自然不会罢休,现在紧要的是先把周清婉母子弄出来。
她带着柳叶回将军府,刚下马车,一大一小旋转三百六十五度滚着到她脚边。
结结实实的抱上她的左腿和右腿。
大乞丐头上罩着黑色头套,眼睛鼻子各一个透气孔,衣衫上黄黄绿绿的不知道是泔水还是干了的大粪,脖子一圈黑泥。一靠近,鼻子好似被人重重抡了几拳头,又狠狠扯下来扔到猪圈里发酵、发臭,发烂。
小的男孩左右脚鞋子穿反,大拇指露出来在地上摩擦,后背到屁股都光着,屁股蛋和脸蛋上抹的应当是锅底灰,鸡窝头发沾着不少杂草,好一个幼年版鳌拜发型。
对此,柳疏月的点评是:以为打扮成这模样,她就认不出来是谁?
“周清婉,你有奇装异服癖好就算了,怎么给你儿子也整成鬼模鬼样?”
周清婉嗓子眼里似乎夹死过三朵绿茶小白脸,抬头嘤嘤啜泣道:“小姐,给口饭吃吧。我滴个老天奶奶下凡办好事嘞,小姐嘤嘤嘤,俺上有老下有小,俺不中嘞。。。。。。我单知道小姐好心,肯定不会对俺们娘俩见死不救嘞。。。。。。”
她说着,给了霍庸一个响亮的巴掌。
黢黑的屁股蛋上,“啪啪”一下出现一个白净的五指印。
柳疏月:装上瘾了?
霍庸捂着屁股,跪着把鼻涕哭出来,“小姐,俺上有小,下没老,救救俺。。。我们娘俩叭。。。。。。再不救,我娘就要揍死俺嘞。。。。。。婶神仙姐姐,您就让我们娘俩吃口饭吧。。。。。。”
他年纪小,话术还不是很熟练,周清婉恨铁不成钢的要拧他。
柳疏月拦下,“先进门,进去再哭。”
她倒要看看周清婉要做什么。
大门一关,周清婉立马跟进了自己家门一样轻车熟路的左跳右跳,丝毫没注意她现在的装扮像是山上饿了半年的土匪下来打劫。
“哎哟哟,疏月,你家可真大呀。瞧瞧比霍府那小鸡仔一样的院子可豪华多了。就是柴房睡起来都比霍家的舒服。”她搓着手,小心翼翼道:“我和庸儿住哪个柴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