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不够?
昨夜花魁被勒死之前,指甲抓在小厮脖颈上,一夜之间,抓痕不会消失。
只需仵作查验,便可真相大白。
这只是她做的第一手准备,霍眉对着柳疏月点点头,示意她安排妥当。
柳疏月搀扶着晕倒的柳叶,淡淡一笑:“霍大人承陛下恩,当上大理寺少卿,陛下对您可是信任的很。您现在想屈打成招,就不怕门口那位杀了你吗?”
黑麒麟是摄政王的标志,马车在,他自然也在。
霍凛手脚发麻,摄政王此人嗜血残忍,老弱妇孺在他眼中与肉禽没有区别,他心中对柳疏月的怨恨更深,想不到离开他,她竟然豁出脸面去抱商扶砚的大腿。
马车上那位并没有下来的迹象,他现在摸不准摄政王是什么意思。
“哥哥,您不传唤仵作验尸吗?”霍眉笑眯眯的,眼里藏着疯意,“有医女在,仵作绝对不会在检验结果上作假。哥哥想洗脱嫌弃,还是验尸为好啊。”
她刚说完,霍凛似乎是不愿再听她讲话,含糊道:“传仵作!”
尸体上能有什么痕迹?他怕的是今日屈打成招之事被摄政王捅到陛下面前。
褐衫小厮叫孙麻子,前几年醉酒,砍伤过几名良家妇女,抓进去待了几年,出来后捡了个娘子回家。
不久,娘子怀孕,他便卖身霍府,为霍凛做事。
花魁是孙麻子杀的,自然同霍凛没有关系。
花魁的尸体停在义庄,仵作查验在其身上搜出一方衣角,还有指甲当中的皮肉碎屑。
柳疏月示意霍眉继续。
“当日孙麻子杀害花魁之时,不小心被花魁抓破脖颈,她指甲当中的这些碎屑便是证据!”霍眉扯开他的衣领,让仵作对比。
查验之后,仵作点头,“长安县主,这位娘子说的没错,此人身上的抓痕确为花魁所为。”
孙麻子跪在地上面色狠辣,“有抓痕又如何?昨日人人都见到我去群芳楼寻欢作乐。床底之间,被她抓伤实属正常?”
“几位小娘子没当过群芳楼的妓子,自然是不知道同男人交好之时的情景,您几位若想看,小的给几位表演活春宫也不是不行!”
污言秽语!
柳疏月嫌恶的站远一点,霍凛的人都是同他一样的腌臜。
“没人愿意看蚯蚓蠕动。”她语出惊人。
岳川讶异了一秒爆笑出声。
原本听见“妓子”二字,眼珠发红的霍眉在听见柳疏月的话后,理智慢慢回来,她不再开口喊二哥,“霍大人不觉得尸体上的衣角很眼熟么?正是娘亲亲手为您缝制的衣衫啊。”
“你说,这尸体上怎么会有你的东西呢?其实那夜是霍凛亲自带着孙麻子掐死花魁,我见到不敢说,只敢提孙麻子一人,便是想要仵作亲自查验出确凿的证据!”
砰——
霍凛怒目圆睁,踹在霍眉胸口,他头上象征公正清廉的帽子歪着,“闭嘴!你当真要害死自己的亲哥哥么?”
脖颈被人扼住,霍眉脸上俱是畅快,“狗东西,你死不足惜!”
有种他便掐死自己!
她就是要大家都看看,这个虚伪自私的小人是如何伪装的!
霍眉愿意用一条烂命,换大仇得报!
柳疏月拉了拉岳川,岳川当即明白她的意思。
一根银针自手中射出,扎在霍凛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