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七天,便是你们的大婚之日,到时你心心念念的红豆,会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岳川垂下头,道:“算是我送你的贺礼。”
柳疏月一直都把红豆当做亲妹妹看待,她嘿嘿一笑,拉住岳川的手,“我成婚,做为朋友的你不来吗?”
她及时捂住岳川的嘴,说:“不要跟我提什么不祥。岳川,这一世,能与你成为知己好友,是天降恩赐。”
闻言,岳川敲了敲绿尾蛇的头,把它盘在手腕上,低声道:“也是我的天降恩赐,所以明天吃炸鸡吗?”
她又饿了。
柳疏月点头应下,小神仙的要求,她肯定做到满意。
入夜,柳疏月坐在书案前,整理账本。
“半个月,净利润达到三百两银,大夏嗜辣的百姓比想象中还多。”柳疏月放下算盘,昂首活动脖子。
骨头嘎巴嘎巴响,书案是三哥给她做的,她现在个子长高了不少,再使用下去,不太合适了。
明日要赶紧命人换张新的,旧的挪到窗前摆放牡丹。
说到牡丹。。。柳疏月看向窗角摆着的琼台玉露上,一大半叶子枯黄掉落,显然是活不成了。
她想到周清婉翻窗砸坏牡丹,还踩断了花根,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把不让人省心的刀。”
“铮——”
一柄羽箭穿透窗户钉在柱子上,柳疏月顺着箭矢看过去,冷笑道:“她果然按捺不住。”
纸条上只有一个“况”字。
皇后的下一个目标是况道平?
柳疏月捏着纸条凑到烛火旁,盯着它燃烧成为灰烬。
皇后凭何认为自己会按照她的心意,对况道平出手?
柳疏月嗅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她察觉到自己站在一个硕大的棋盘上,执棋人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即便她不对况道平出手,况道平也必死无疑。
柳疏月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柳叶端着热水进来,一扭头看见主子一动不动的捏着一柄羽箭,她吓白了脸,叫道:“主子!!”
柳疏月歪了歪僵硬的脖子,“我没事,别害怕。”
柳叶放下水盆,走到她身边,确保主子安全之后,把温热的帕子放在柳疏月手上。
食过早膳后,柳疏月依旧精神抖擞,她想了一夜皇后的目的。
皇后似乎是在无差别杀人,佟致知死后,尚书之位落在了罗安身上,上一世罗安此人胸无大志,喜爱收敛钱财,直到柳疏月死,罗安也并未在朝堂上展露出锋芒,甚至因为过于贪婪,朝野上下对他多有诟病。
柳疏月确信,罗安是皇后的人,更准确些,是皇后安插在朝堂上的一枚无用棋子。
无论是佟家还是况道平,她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那一丁点线索更像是逗猫时撒下的诱饵。
“是要搅乱朝堂吗?”柳疏月拧眉,揉了揉额头,“搞一些贪官污吏,大夏早晚就灭国。”
灭。。。国?
柳疏月眯了眯眼睛,或许皇后的目的正是灭国呢?
她想的入神,院中来人连唤两声,都没入耳。
“主子——”
柳震腿脚上沾着脏污的灰尘,手中常年提着的红缨枪也慌乱的并未带着,他进门开口:“主子,满穗。。。死了。”
“你说什么?!”柳疏月眼中划过一抹疑怒,捏紧拳头砸在桌子上,“谁死了?!”
满福满穗兄妹两个被她安排在面馆,身边又有商扶砚的人保护着,怎么会死?
她心中的不可置信太过强烈,起身时没站稳,险些跌倒。
“快,随我去面馆,柳震你去请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