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廖家走了水。
“娘的!这个贱|娘们竟敢本道下手这么狠!”假道士骂骂咧咧的揉了揉捆出勒痕的手腕,“敢绑老子,活该被烧死!”
就是可惜了那张貌美如花的脸,若是能卖进青楼,准保能成花魁,给他带来一大笔银子。
“师父,咱们还是快走吧,”小童子拉着道士的袖子,恳求道:“师父,里面的人若是醒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走?
有什么好走的?
这是茅草屋子,火一起来那可是汹涌的火蛇,他们是逃不出来的。
道士抬手,一巴掌扇廖有别脸上,“今日若不是被你坑,老子也不会让那小娘们的人给打一顿捆起来,你说,这仇我该找谁报啊?”
廖有别哆嗦着,语气谄媚,“张道士,这都是意外,他们都要被烧死了,您的仇不是就能报了吗?哦,您数数,咱们说好的银子,照付给您。”
火这么大,房梁都快烧塌了,大儿子还在里面,廖有别眼中干涩,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
廖玉树昏睡在他脚边,乖巧的,安静的,这样的孩子才配得上做他的儿子。
“区区十两银子就想解决今日本道受到的屈辱?”道士掏出匕首,在他眼前比划比划,“你想的未免也太容易了。”
一匣子的金条,就给他十两银子?
姓廖的还真够贪心的。
“金子,老子的!”他洋洋得意道:“十两银子也得是老子的!”
廖有别卑微乞求,“大师,我小儿子是个傻的,没有银子傍身我们爷俩根本活不下去,您就行行好吧。”
“廖三那个灾星已经被烧死了,您的怨气也能出一出,求您行行好吧。”
他哭着磕头,声音咚咚响。
廖三从未见过自己的爹这么卑微过,他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座大山的形象,一座只庇护弟弟的山。
柳疏月微抬眼皮,靠在树后,
“他从未将你视作亲人,你活的越是痛苦,他便会越开心。”
“人心是肉做的,我知晓你此刻心中并不好受,假道士会入狱,廖有别如愿得到金子。”
“我不做亏本买卖,救他们一命,买断你最后一点亲情。”
进,廖有别父子可以成为廖三的软肋。
退,廖三可以决然离开大夏,再走不上火头军那一条路。
廖三捂嘴流泪,彻底对父亲失望了。
“县主,咱们快些走吧。”
他再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他救下的童子要杀了他,他的亲爹更是恨不得他死在火里。
廖三面上满是绝望,柳疏月浅淡一笑,挥手。
柳震提着红缨枪进去,一人拍了一棍。
这次他用的劲道大,又把他们的胳膊打折,两个小童子更是连腿都打断。
串糖葫芦一样把他们用绳子串在一起,打了死结。
柳震跳出院子,换上惊慌的表情,拍了拍隔壁赵婶子家的大门,“婶子,您快别睡了!走水了!!道士放火了!!!”
柳叶更是连跑带喊,“走水了!道士放火了!!救命啊,杀人了!!道士要杀我们!!”
村民聚在一块,赵翠萍气愤的骂街,
“这个廖有别,真是糊涂!竟然伙同假道士纵火烧亲儿子!”
“咱们村都是茅草做的房子,幸好柳家妹子把火扑灭了,要不然咱们村都得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