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想吃一辈子。
白芷忽略人形异种的怪异步伐，眼睛霎时亮了，脆生生开口：“小川姑娘也喜欢杏花？”
和夫人一样。
岳川把自己缩成一团，钻进被窝里闷着，“谁说本神仙喜欢了？本神仙才不喜欢呢？”
哦？不喜欢啊？
不喜欢为什么钻被窝之前，还把衣衫宝贝般的揣进怀里？
白芷乐呵呵的掀开被子，把她摁在梳妆镜前，“奴婢手艺可巧了呢，小川姑娘想梳个什么样式的发髻？”
岳川扎马尾习惯了，她感觉自己屁股下面被针扎，坐立难安。
能不能不梳？
“小川姑娘没有想好，那奴婢就自作主张的为您梳一个夫人年轻时，最喜爱用的发髻可好？”
白芷自顾自的点点头，手上麻利的沾着杏花头油，飞速的挽了个双螺发髻，又给她戴上一朵鹅黄牡丹花。
“原以为这件衣衫会永远封在府库当中，没想到她能遇见小川姑娘你。”
她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翘皮可爱的小川姑娘，收拾好妆台，开心的跑出去。
她一走，屋内瞬间静下来。
岳川戳了戳牡丹花瓣，冷硬的脸上扯出一抹比鬼哭还难看的笑。
缓慢的伸出手指支着嘴角往上摁，一个不怎么漂亮的笑容成型。
“真好。。。看。。。。。。”
她眼神暗了暗，突然拆了发髻，换回马尾，摸了摸身上穿好的杏花衣衫，最终。。。没有舍得脱下。
少女指尖微动，无意识的轻轻扣了扣衣衫的腰带。
自生下来，从未有人送过她衣衫。
岳川歪了歪脑袋，余光瞥见桌上放着的新药方，之前研制的药，柳静思不喜欢喝，或许是因为太苦涩了？
要不，她这次就别在里面放黄连了。。。。。。
木器房中
碗里的药汤放置太久，已经凉了。
白芷刚进来就看见，柳静思端起来泼在花盆里。
“夫人，您哪怕喝一口呢？”她眼睛红红的盯着汤药渗进土里。
小川姑娘是神医，多少疑难杂症，太医署的那些太医们都瞧不出来，小川姑娘一眼就断病因，救人命。
好不容易有人能救夫人，好不容易能遇上小川姑娘可以续命。。。。。。
“喝这些有什么用？人总有一死。”
柳静思将生死看得极淡，生死不过一瞬，何必逆天而为？
若是真能逆得了天，阿姊又怎会死在战场上。
她嘴角的笑意冷凝住，手指摸上神臂弩弓，“弓弩旧了，要换新的，我身子虚弱，走一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若是想等着我研制，明德帝派来的人要好等了。”
白芷始终不能明白。
夫人不想研制便不研制，为何拿作践身子来违抗旨意？
随便研制出一个说得过去的，酒囊饭袋们也不会知晓，不能糊弄一下吗？
柳静思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一个三年前就已经成型的新型弓弩再次出现在纸上。
她冷笑着放下狼嚎毛笔，将宣纸撕了个粉碎。
她绝不会再为明德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