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是张伟小学时最好的朋友,他的家就在赵家湾,以前张伟路过这里,有时会到赵刚家讨口水喝。
昨天他也从赵家湾经过,但有张开明一起,张伟没注意过。
今天他一个人走到这里,加上之前在街上遇见过蔡小倩,走到赵刚家场坝坎时,下意识的朝上面望了望。
却巧,赵刚正从大门里出来。
看见了张伟,赵刚脸上露出笑容,热情的打招呼:“伟伟,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你赶场啊?”
张伟停下脚步,回道:“是啊,上了一趟街,你没去吗?”
赵刚摆手,“太远了,我懒得走。”
张伟一笑,“你这还远?从你家到镇上,也就二十里不到,从我家到镇上,足足有四十里呢。”
赵刚笑着道:“不说这些,你快上来歇歇脚,喝口水再走。”
张伟正有些口渴,答应一声,走上场坝,跟着赵刚进屋。
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造访,没想到一进屋,张伟惊呆了。
赵刚家的堂屋左边墙上,挂了半壁墙的兔皮和野鸡羽毛。
“看什么呢!”
赵刚见张伟一直盯着墙上的兔皮和野鸡羽毛看,诧异的道:“以前你又不是没见过,也没看你这般惊奇啊!”
听了这话,张伟才猛然想起,以前他来赵刚家,的确是见过这些兔皮和野鸡羽毛的。
只是那时他对打猎没有一点想法,哪怕看见了,也自动忽视了。
就像蔡小倩,她已经在街头炸油饼有半年时间了,他上街的时候也可能看见过,可因为没放在心上,哪怕眼睛看见了,脑中却完全没有印象。
张伟苦涩的说道:“刚子,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眼里的世界,其实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赵刚愣了一下,古怪的打量着张伟,说道:“你没病吧!”
张伟没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大脑自动过滤了很多我们眼睛看见的东西,世界在我们的眼里,只是我们想看到的样子。”
“对那些被大脑过滤掉,却真实存在的东西,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不知道它的存在。”
“你真的病了!”赵刚摇着头,叹息道:“还病得不轻,估计是脑子烧坏了,尽说胡话。”
张伟笑笑,没再发表他的感慨。
他知道,有些事情,人不经历过,是永远不会有体会的。
指着墙上那些兔皮和羽毛,问道:“这些都是你打的?”
“当然!”赵刚傲然挺胸,得意的回道。
“厉害!”张伟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你打这么多兔子和野鸡,你有猎枪吗?”
赵刚撇嘴,“就打个兔子和野鸡,哪里用得着枪?”
“一颗子弹多贵?”
“我可没钱买那玩意儿。”
张伟好奇的道:“那你是怎么打兔子和野鸡的,是设陷阱、下套吗?”
赵刚“切”了一声,“设陷阱和下套,那多麻烦,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可没那个耐心。”
张伟回想了一下,赵刚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又刚又急。
像布置陷阱、下套等捕猎的方式,需要长时间的寻找猎物的足迹,分析猎物的活动轨迹,耐心、细心无一可缺,的确不适合急性子的赵刚。
张伟更加好奇了,追问道:“那你怎么打到这么多猎物的?”
“用这个!”
赵刚掀开外衣,伸手在腰间一掏,一把木叉弹弓出现在他手中。
“好家伙!”张伟真心夸赞道:“你竟然用一把弹弓就能打野兔和野鸡,厉害了厉害了!”
“哈哈……”赵刚得意的大笑,这还是张伟第一次如此夸他。
笑过后,主动将弹弓递给张伟,显摆的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