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咱们住的是官府提供的廉价房,目的就是为了安抚帮扶咱们这样的穷苦百姓,提供社会福利,所以叫安民巷,懂了没?”
往外走,城西和城门那边应该是属于城区的外围,都是些尘土飞扬的土路。
安民巷出来沿途就是些小摊贩,地上随意铺了层破布,上面摆着时令瓜果,品相看上去不是很好,蔫黄蔫黄的叶子,像是搁久了被人挑拣剩下的。
谭瑛说,“咱们今天不要走远了,在城西逛一逛好了,峥表弟还一个人在家面对修罗场呢。”
“什么是修罗场啊,姐姐。”
“就是……”谭瑛想了个比喻。
“就是非常可怕的局面。”
“哦哦,这样。”
“胡饼胡饼,芝麻盐儿馅的胡饼诶,特别有嚼劲,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俩,都来看看。”
咣咣的面团摔打在案板上的声音,泛黄的面团抹了油显得光滑细腻,被一双满是老茧的宽厚大手反复揉捏。
三人看得是目不转睛,应接不暇。
余敬廷晃着尾巴跟在身后,行人投来一道道点评的视线,不是说这狗肩宽腰细好品相,能看家护院,就是说它油光水滑,吃着肯定肉嫩。
他统统当听不见。
狗的听觉嗅觉都异常灵敏,导致余敬廷大脑总是莫名其妙的接收到一大堆的无用信息,吵得简直是脑仁疼,以至于他不得不想办法闭上耳朵。
偏生这个女人逛起街来没完没了,一会儿东瞅瞅,一会儿西看看的,就是不回家。
余敬廷一脸阴郁,垂着尾巴跟了上去,用鼻筒子拱了拱她的腿,又张嘴咬住她的衣裳,试图让人回家。
“怎么了?”
被咬住衣裳的谭瑛回头,弯腰挠了挠他的下巴,“看中什么了吗?”
没有!
快回家!
我要回家!
余敬廷不满的叫了一声。
不过谭瑛显然是会错意思了。
她向大黑狗的侧面看过去,是一个套圈的小摊子。
由近及远的摆放了价值不等的小饰品。
竹蜻蜓,香包、一根树枝……
泥叫叫,拨浪鼓,瓷哨,雕花木梳,毽子……
铜手炉,虎头鞋,生肖木雕,花灯……
看女人看着的眼神渐渐变了,余敬廷咽了口唾沫,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瞬谭瑛就开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