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刻的是丛小兰花,有点笨拙的可爱。
她把木梳递给余斐斐,“给你拿着,回去用新木梳给斐斐梳头好不好。”
“好。”
小姑娘很高兴的样子。
珍惜的双手捧着,翻看着上面的小兰花。
好漂亮。
“哎,姐,咱们这回去哪啊,赚了大便宜还不回家显摆显摆啊。”
谭玦跟在身后,怀里抱着花灯和铜手炉,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拿到手才发现,那个花灯是花篮状的,底下缀着流苏穗子,上面插的满是绢花,看上去价格不菲。
他一开口说话,谭瑛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面色冷峻。
“谭玦,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我做的任何事情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我没说出去你就给我当没发生过,再乱说一气,我肯定治你。”
谭玦还试图浑水摸鱼,含含糊糊的想当她开玩笑顺过去。
“还治我,你拿什么治啊,说话真好笑。”
谭瑛平静的说,“往轻了说,反正我管钱,以后出来玩不会带着你,带着你也不会给你花一分,你大可以去找阿爹阿娘闹,你看管不管用。”
“往重了说。”她特意咬重某个字眼。
语气轻佻冰冷。
“你猜我手里有多少钱,够不够花钱雇人把你拖到没人的巷子里打一顿,打残了打废了,你后半生就那么过吧,没人替你报官。”
谭瑛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可以猜猜,我敢是不敢。”
余斐斐不敢说话,怯怯的看了看两人缩在一边。
谭玦咽了咽唾沫,被唬的一不敢说话,抱着花灯的手缓缓收紧,除了害怕,眼底逐渐溢出一层水汽,委屈的撇了撇嘴。
他只是村里的一个穷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乍一进了城,街上时不时的绫罗绸缎刺痛了他的自尊,如同脚上穿了改、改了穿多年的布鞋,薄得发白。
爹娘忙着生计,顾不上他,唯一的姐姐也突然之间变了性子,对别人家的孩子百般的好,现在还当着外人的面对他放狠话,把他当成敌人。
说不委屈是假的。
他眼眶逐渐蔓上一层薄红。
谭瑛心里一软,伸手把他揽过来,“我这不是生气嘛,这是姐姐的私事,你怎么能跟舅妈说呢,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
她揉着谭玦的脸,声音放轻,“姐姐怎么可以真的那样对你呢,是不是?”
谭玦梗着脖子不说话,胡乱抹了把眼睛,通红通红的,倔强的把头扭到另一边。
“还真跟姐姐计较了?”
谭瑛一顿,故意说,“你跟舅妈说我手里有钱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没生气!”
谭玦超级大声。
“好好好,你没生气,是我不对,那你答应姐姐以后要保密跟我相关的的所有事情,谁都不能说,爹娘也不行。”
谭瑛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