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几道带着探寻的炙热目光立刻扫过来。
周遭的议论声渐渐有些变了质。
男人面露真诚,看上去不像是有什么别的意思的。
那这是什么意思啊。
再冤大头也不能拿十两银子买一双十五文的布鞋吧。
谭瑛脸上笑容淡了下去,收回了手。
“多谢这位大哥的好意了,只是我命小福薄,实在难以承受这份大礼,您还是收回去吧。”
“我们小本生意,布鞋十五文一双,既不少收一文,也不会多收一文。”
陈扬一愣,伸出的胳膊缓缓放下,然后被身后拥上来的人给挤开到末尾。
他不明白,谭瑛为什么不收他的钱。
……
“这还不简单,那谭娘子正值风华年岁,又与你年岁相当,你公然送她银钱,还十两银子,这不是平白毁人家清誉呢吗。”
罗廷绣握着一卷经书,垂眼看得认真,头也不抬的回答。
“啊?”
陈扬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当时您给我的荷包里都是些碎银子,那多不体面啊,您不是说要还人情,我就顺手递过去了,哪想过这么多啊,我真没有轻佻的意思。”
罗廷绣有些无语,“那我为什么还要费劲绕一个弯儿让你去买鞋,而不是给她直接送钱啊,你真是笨。”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旁的人会不会去乱想,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这么多钱,这不是直接给了有心人编排诽谤她的机会吗,这名声要是传开了,对她一个小娘子可没好处。”
陈扬不解,“她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罗廷绣看着他反问,“她不是想要和离吗?”
独身的年轻女子要比成了亲后的妇人更加注重清誉。
稍有差池,是要累及全族的。
这贞洁牌坊就像是一道长长的枷锁,自出生起便无形的缀在身后。
有的女子被拖垮。
有的一生都在负重喘息。
陈扬有些尴尬,“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没想到一个无心之举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没事。”
罗廷绣翻了一页书,“这个小娘子要比你谨慎聪明得多,这点小事儿在她那算不上麻烦。”
“大人您对她的评价还挺高,而且,还特意让我去照顾她的生意。”
陈扬促狭地挤着眼睛,笑道,“您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