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的一年怎么也得有点新鲜气不是?”
谭瑛从善如流,“不如这样,咱们七天来上这么一双新鞋子,也不费事,一双鞋也费不了多少钱,等到上元节那天,正好就攒出八双新布鞋了。”
这数有些兜绕,李翠红没算明白。
“是这样的吗?”
谭瑛接着糊弄,“自然啊,我最会盘算了,放心听我的就成。”
这个支线任务都已经拖了要一个月了,一点要完成的眉目都没有,她再不想想办法就得错失一大笔支线奖励了。
这位面超市虽坑,但奖励是真心赞。
要是能争取,她还是要尽力争取到。
李翠红摆弄着手里的鞋面,朝小姑娘说,“斐斐啊,你也学着点纳鞋,现在就开始抓起女红,等到了时候啊,家里再养你几年也该嫁人了不是?”
余斐斐闻言抿着嘴,轻轻点头,“舅妈,我会补衣裳的。”
“那怎么够,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织布,纳鞋,女红,烹饪,这都得学,最好啊,到时候小满了再请个蚕娘,教教你缫丝什么的,这样以后绝对就不愁好人家了。”
李翠红以和蔼的训诫口吻,给余斐斐规划了后几年的道路。
——那就是待嫁
“好。”
余斐斐懂事的点着头,她似乎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永远是一个附属品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谭瑛替她开口,“舅妈,斐斐还小,且再玩几年吧,不过学个手艺是好的,以后也能傍身。”
她背上竹筐,搓了搓掌心,嘱咐,“今天天冷,我自己一个人上街就行,柴火要是少了就买点,也没个几文钱,就别让费劲巴力去砍了,不值当。”
沙土踩踏出来的街上零星过了几个行人,两旁的茶铺、作坊皆紧闭着大门,以防凛冽的风吹进去,只余门前悬挂的幌子被风干成了褪色的模样。
谭瑛背着满竹筐的布鞋,揣着手坐在集市里的大石头上,时不时吆喝一声。
“千层底布鞋,耐磨耐穿,特别结实,不磨脚不硌脚,十五文一双嘞。”
今儿的生意格外冷清。
她一共带了八双布鞋,就卖出去了一双,还被讲价讲到了十二文。
谭瑛叹了口气,随手折了一枝干枯的草茎在手里编着,在心里盘算。
抛去小岁的药钱,她现在手里净剩的有一百七十三文,其中的一百五十一文是卖布鞋赚的,剩下的二十二文是谭玦跟着跑商队得的赏儿。
家里的米面也不够了,等到下午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得让舅舅再去买十斤粗白,预计得花个六十文吧。
这样就还剩一百一十三文,而月底的房租是一百八十文。
截至月底,他们必须赚到这七十文钱才行。
“还有什么办法能赚到钱呢。”
谭瑛双目出神,低声蚊呐着。
一道阴影倏地投射下来,笼罩住头顶。
手上刚编好的蟋蟀被人拿走。
“谭娘子想赚钱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