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瑛耐心的解释，“这些不是吃的，都是我要用的香料。”
“啥？香料？”
她傻了眼，眼睁睁看着谭瑛把东西一股脑地揽到一堆放着。
“对，橘子吃过之后橘子皮要给我留下，葡萄留下葡萄籽，这就是我要做的香料。”
蒋云花哑了声，指了指桌上的果子，“这玩意儿也能做香？”
她咋这不信呢。
“能，试试嘛。”
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水果，李翠红有些肉疼。
“这得花多少钱啊。”
谭瑛一本正经，“赚钱之前总要先花钱的，你看阿娘卖的千层底布鞋，不也是这么挣过来的？”
她余光瞥见什么，快步走过去，眼疾手快地捉住蒋云花意欲避到身后的手，然后掰直了摊开。
“看看，我娘的手都做成什么样了，咱们必须得研究点新路子挣钱。”
磨破了又结上的一层血痂黏在指肚上，五根手指都有，肿的跟萝卜头似的。
谭瑛紧皱着眉毛，不悦的看着蒋云花，任由她眼神躲闪，义正词严地说。
“阿娘，你要是再偷着做鞋，这手就要勒断了，你看看哪儿还有一处好地方？”
她试图狡辩，缩回了手掩在袖间，“我知道分寸，你不用管我。”
“做布鞋能赚钱，干嘛不做？”
谭瑛看着她，有些无奈。
“阿娘，不做布鞋咱们也不会饿死。”
蒋云花小声嘟囔，“我心里有数。”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显然是没把谭瑛的话放在心上。
谭瑛在心里叹了口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叫余斐斐过来，给小姑娘怀里塞了三个橘子，“拿去吃吧，想着橘子皮给我放到桌上。”
然后又一人给分了俩，蒋云花舍不得吃，又放回去一个。
手指扒开橘黄色的橘皮，表面带有些微凉，嵌在其中的白色丝络发出被扯断的沙沙声，很细微，也很解压。
谭瑛掰开一瓣塞进嘴里，忍不住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汁水好足~
余斐斐温吞着掰开橘子肉，塞进嘴里，然后小口咀嚼着果肉，很慢很慢地吞咽下去。
感受着酸甜的汁水沁润着整个口腔，甜到了心底。
原来，橘子是这个味道的。
从前她只能眼巴巴看着堂兄堂弟吃，等他们吃完了，再偷偷趁没人的时候捡几块扒下来橘子皮吃。
是很苦很涩的。
刚才还为了省钱观念产生矛盾的几人，现下安静下来，一同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剩下的橘子被蒋云花装进了盘子里，藏在柜子里，等着人都回来再吃。
她从井里打上一桶水，还冒着寒凉的冷气，然后把葡萄放进去泡着，这样既能洁净表皮，又能在屋内多存放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