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云花去灶房掏面粉和面，李翠红去择菜剁馅儿，谭玦接着扛起斧头去院儿里劈柴火。
倒是显得谭瑛没事可干似的。
她只好坐在炕沿边上，老老实实的待着。
余斐斐给她挑红枣吃，谭瑛眼尖的注意到小姑娘没有穿那身花袄。
“怎么不穿哥哥买的花袄了。”
她记得小姑娘很喜欢穿啊，每次来看她都有穿着。
余斐斐没立刻回答，轻声细语的反问，“姐姐病好了没？”
“现在已经不烧了，再休息几天就彻底能好了。”
“嗯。”
小姑娘点点头。
谭瑛抚了抚她的脸，追问，“嗯？为什么不穿哥哥给买的袄子了，不是很喜欢穿。”
余斐斐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垂着头慢慢道，“我不想要他的东西。”
“我穿上，他会高兴，他高兴了我就能见到姐姐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皮轻轻颤了下，抱着谭瑛的膝头。
“我想跟姐姐在家里住，姐姐不要把我推出去好不好。”
说不恨是假的。
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柴房里，动弹不得，脚边被丢了几张破烂的干饼。
像是一件破烂一样。
余斐斐说不恨是假的。
事实上。
原谅哥哥是假的。
喜欢哥哥送的花袄也是假的。
她不得不如此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才能使糟破的生活过得稍稍顺利些。
恨是无用的。
恨得咬牙切齿也无用。
头上覆着的温热手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小姑娘。
宛如春水浸润，温柔又坚韧。
“怎么会呢，我永远不会丢下斐斐的，姐姐答应你，上元节之前一定给斐斐买一身新衣裳。”
余斐斐哽到眼眶里的泪珠子，竟然在这种爱抚下奇迹般的平复下去。
从脏污的后厨到危险的山林，又到狭小安全的城中屋。
一路上的爱护陪伴。
是爱她的吧……
是有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