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伸手去贴余敬廷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也没发烧啊……”
谭瑛大半的黑发被裹在暗蓝的巾布下,衬得一双眼睛明亮又柔婉,她坦荡的关心仿佛不知情爱为何物的精怪,惑人而不自知。
余敬廷心里嫉妒的无名火一下子散了,看着她情绪竟然也奇迹般地平和下来。
“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
“什么话?”
谭瑛好奇地问。
余敬廷却又不耐烦起来,“别问了,一会儿到地方告诉你。”
“你求我办事你什么态度?!”
谭瑛瞪大了眼睛,她生气的腾得站起来,脑袋一下子磕到了马车的顶,“啊”的惨叫了一声,捂着脑袋软趴趴的倒下去了,疼得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她惯会甩锅,立刻委屈又窝火道,“都是你的错,害我脑袋被磕到了!”
被指控的余敬廷:“……”
许是磕的狠了,谭瑛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眼泪珠子已经断了线的往下掉,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想要干脆跳车溜走。
手指刚抓住车帘底端缀着的流苏结。
头顶上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笨死算了。”
余敬廷手臂用力,双手穿过腿弯将谭瑛抱起来,放在一边的软垫上,他扶正她的头,一圈一圈的拆开头巾。
“别动,我看看是不是撞破了?”
后脑勺露出的一小块头皮上结着黑色的血痂。
好在没破。
他松了口气。
又忍不住骂她,“你是不是傻子,还是几岁大的小孩儿,傻子和小孩儿也比你要聪明些。”
“你别一天对我大吼大叫的行不行?”
谭瑛很生气的拍下他的手,将头巾妥帖地裹了回去。
余敬廷手臂撑在窗沿上,诧异的挑了下眉,“就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没有应声。
“矫不矫情?”
余敬廷气得好笑,磨了磨牙说,“老子还没生气你一天到晚跟姓罗的凑在一起呢!你还气上了?!”
谭瑛懒得搭理他,拉长了声调,“清清白白几个字我都说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