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廷绣的目光顺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远远的飘了过去。
好一会儿，他轻声问。
“她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吧。”
猜到了所有的善意和欣赏都不过是一场骗局。
而她也只是一件可怜的、被蒙在鼓里的……牺牲品。
陈扬没听明白，又问了一遍他家大人说的是谁。
“没什么。”
罗廷绣收回视线，气息淡淡的攀上脊椎，突然一股滔天的无力和疲惫席卷了全身。
没意思。
真是……没意思极了。
他突然开口，“天天演着跟乡下蛮子抢夫人的戏码，真是没意思透了。”
陈扬说，“大人为大局殚精竭虑，不得不做如此牺牲，真是辛苦极了，属下瞧着也心疼大人。”
演戏……
只怕演着演着就分不清虚实了。
“走吧，去苑红桥听曲儿。”
一声长而轻的叹息。
罗廷绣先一步拂袖而行，高瘦挺拔的背影显得清疏又寡离。
……
谭瑛若有所思。
她也在想罗廷绣是为了什么。
请她喝茶，却又要故意让余敬廷知道，难道真是单纯的为了激怒他吗？
就算是为了激怒余敬廷，肯定也不会是因为那么弱智的理由。
情爱于他，不过是调剂。
除非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理由，迫使罗廷绣这样的权贵也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对家，比如说……
有人想看这样一场“坐山观虎斗”的戏码。
罗廷绣是这场戏里的虎。
余敬廷也是。
而够资格操纵他们两个的……
恐怕只有这天底下最尊贵的血脉了。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跟你说话。”
余敬廷在一边不满的大叫。
谭瑛的思路被打断，她有些烦躁，胡乱敷衍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随即就又放空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