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瑛解释,“你不是说你随时都有可能再变回虎子,而只有我才能帮助你变回去?所以你的诉求是需要我长期在身边,而我的诉求是想要和离,有自己的生活,这两者完全不冲突啊。”
她又说,“我可以做你的跟班,咱们签订一个雇佣的契书,我每天在你身边待着的时间不短于三个时辰,条件是你要把放妻书立刻写好,一式两份,怎么样?”
余敬廷沉着脸没吭声。
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好好的媳妇儿变成了长工,这叫一什么事儿?!
倏地——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愈发阴沉的气压一滞,突然没头没脑道,“既然是我雇佣你做跟班,那一切的条件是不是也要向跟班看齐?”
这是要找机会报复苛待她了?
谭瑛心里一紧,故作镇定的点头,“是,但同时也要付给我相应工钱,如果一方有任何违背契约精神的行为,契书即刻作废。”
“好说。”
余敬廷朝她笑了下,露出森白的尖牙。
“我肯定遵守——”
“契约精神。”
……
谭瑛坐上马车,将两张墨迹已干的黄纸叠好,然后妥帖的揣进怀里的衣裳夹层里。
这两张纸一份是毕忠嗣代笔的放妻书,另一份是她手写的雇佣契书。
余敬廷是个完全意义上的莽汉,舞刀弄枪的他行,其余的大字根本不识得几个。
不过,也不算完全不讲理。
拿着手里的放妻书,虽然还未经官府盖章生效,但谭瑛的心里也算落了定。
上午耽搁了太长时间,她提着买好的柑橘和香料急匆匆的往回赶。
香牌的生意可不能耽误。
冬天的橘子有些贵,下次不能再买了。
橘皮先完整的被剥好摆案,尤其是白色的橘丝部分,有清热败火的药效,晾晒需要至少十五日。
而接下来几天先做几盘花香香牌。
“干玫瑰花瓣一钱,桂花瓣一钱,艾菊一钱半,香茅两钱半……”
玫瑰花可调和香气,疏肝解郁;桂花有温肺散寒,增添甜香之效;而艾菊呢,则可以疏风解表,驱寒除湿。
将这些花草磨成粉混到香泥里面,通过石磨或木制研磨工具可以保留香料的原始香气,芬芳经久不散。
谭瑛娴熟的揉好香泥,然后将其放入模具中压型,等待成型的各色香牌在通风良好的环境下自然干燥,直至坚硬即可。
这次做的总共有二十五块,家庭式小作坊还不太成气候,效率有些慢。
不过做多了本钱也负担不起。
暂且就先这么细水长流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