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挣扎，“可是我还得卖馄饨呢。”
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喊声。
“姐！”
谭玦站在虹桥上，背着装满冻馄饨的竹筐，兴奋的朝她挥了挥手。
那脸都冻得通红了，眼睛仍然亮亮的，套了不知几件打补丁的薄衣裳出来，透着一股子半大小子不甚灵光的憨傻劲儿。
他朝谭瑛跑过来，咣的把装着冻馄饨的竹筐卸到地上。
“姐！”
又看看余敬廷。
“余大人。”
谭玦有些拘谨。
余敬廷抿了抿嘴，沉声，“小玦，你不用这么生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还是你二哥。”
谭玦悄悄向上转动眼珠瞥了他一眼，又飞快的收回视线。
不明白休书都写了，余二哥现在跟他姐是个什么关系？
他虽然跟余二哥关系不错，但是谭瑛可是他亲姐，所以谭玦肯定是要站在自家人这边的。
“你怎么不穿棉袄出来啊。”
谭瑛摸了摸他的脸，冰凉，跟冰块儿似的，她连忙把自己身上的袄子脱下来给他裹上。
她身上衣裳薄薄的一层，风一吹，便显得后背的脊柱突出瘦削的形状来，
怎么这么瘦了？
余敬廷见状皱了下眉，没说话，突然转身离开了。
谭玦抬了抬下巴，任由谭瑛给自己系衣襟的盘扣，说，“阿娘要给我穿的，我没要，舅舅去给城里大户人家做工去了，我要是穿了棉袄，舅舅就得冻着了。”
谭瑛一愣，“之前没听过要去啊，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兴许是不想让人嘀咕自己吸外甥女的血吧。”
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爹也开始拾掇起老本行，四处招揽木工活儿做呢，男人嘛，本来也该去干活挣钱。”
谭瑛没出声，所谓的大户人家可没那么慷慨，处处受制于人，蒋用舟若是碰上不好说话的人家，恐怕要吃苦了。
“姐，你穿暖和点，我身体好不怕冷。”
话音刚落。
猝然刮起的一股冷风，谭瑛蜷起肩膀被冻得一哆嗦。
“没事，我……”
她只来得及说了几个字，身上倏地一沉，大半的寒风就被遮挡在外。
谭瑛眼神露出点儿明显的错愕来，她看着转到身前给他系带子的男人，靠得太近了，几乎能看见他突起的喉结，随着起伏的呼吸而滚动。
指尖不安地拢了拢垂下来的斗篷，内侧浮着一层细软的绒毛，摸着很柔软温暖。
“我自己来，不用……”
……不用靠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