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玦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的花灯,嬉皮笑脸地央求着谭瑛买下一个,好让他挣点零花钱。
谭瑛笑骂着掏了钱,挑了一个月兔造型的花灯,又拍了拍他的脑袋,“早点回家,别贪晚了。”
上元节又是极为重要的节日,臣县又是此地较为富庶的郡县,自然是少不了各式张灯结彩的悬饰。
灯会更是前几日便开放了,城南宣德楼前搭建的灯山高达数十丈,以彩结栏槛装饰,上面缀满了金碧绢灯,远望如仙宫琼阁。
到了戌时时分,还有各类杂技艺人表演,“吞铁剑”“蹴鞠踏索”“喷火”,引得观者喝彩无数。
谭瑛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点评两句。
她从未切身实地的看过这些杂技表演,只在电视剧上草草掠过,因此现在看来才更显得震撼不已。
谭瑛脸上几乎能感觉到那喷出火焰的温度。
她买了两包糖酥小麻花,一边吃一边溜达着,谭玦接着去卖他的花灯了,蒋峥跟着她待了一会儿也要去茗月楼换班。
前边的空地支了个猜灯谜的小摊子,两侧挂了几条红绸带,配着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一时人挤人堵得如潮水似的。
谭瑛想进去看,她扭头求助的看了看余敬廷。
“咱们也进去玩玩吧。”
余敬廷低头看她,嗯了一声,他随手轻松的抱起余斐斐坐到脖子上,用一只手虚虚的扶着,另一只手则牵着谭瑛。
他个子高,又生得壮,几下便挤到了人群最前边。
一个文人青衫打扮的中年男人抱拳笑道。
“诸位才子佳人,不妨试一试我这灯谜,以花灯作彩,猜中者即可带走这案上灯谜所对应的一盏花灯,鄙人不为赚钱,只为博众人一乐,诸位看官不分男女老少,皆可上来一试。”
“事先说好,一人只可上来一次,也总要给旁人留些机会不是?”
围观的一少年跃跃欲试,张口叫道,“先生,那盏走马灯下面的灯谜是什么?”
那青衫文人取下走马灯所垂的红纸,定睛看了看,随即笑容满面,朗声念道。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
台下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什么啊?”
“对呀,第一个就这么难。”
“可不是嘛。”
谭瑛蹙了下眉,作思索状,“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这是什么字啊。”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猜谜语了,从小便被脑筋急转弯唬的一愣一愣的。
余敬廷更别提了,本来就不识几个大字,看见灯谜就烦,过来也只是为了凑个热闹,根本没打算费心力去猜。
那问话的少年皱眉想了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是‘日’字。”
青衫文人抚掌大笑,“妙哉,正是‘日’字!小郎君好机敏,来,这盏走马灯归你了。”
那盏走马灯做工极为精巧,以竹篾为骨架,素纸为外罩,当内里蜡烛点燃时,热气便会推动着内置的叶轮旋转起来,灯罩上士兵骑马的图案便在光影中翩翩起舞,堪称一场视觉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