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达克莱斯凑近了一些。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猛地回头。
nbsp;nbsp;nbsp;nbsp;达克莱斯静止不动。
nbsp;nbsp;nbsp;nbsp;祂现在是高维形态，理论上只有通过神降，跟物质世界产生联系，才有可能被人看见。但祂的高维形态外裹着一层模拟灵魂，相当于精神能量体，有可能被感知观测。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目光搜寻四方，并改变目镜的扫描模式，除了地面有些潮湿，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nbsp;nbsp;nbsp;nbsp;打斗时破坏了冰冻装置，室内温度在上升，空气湿度过高，潮湿很正常。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小心翼翼地夹出嵌进尸体额头的子弹放进标本瓶，隔着玻璃观察正在跟药水发生反应的银弹。
nbsp;nbsp;nbsp;nbsp;子弹表面带有发光纹路。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颗浸泡过圣水的猎魔子弹。
nbsp;nbsp;nbsp;nbsp;深渊实验室的变故发生之前，有人汇报熔炉出现问题。
nbsp;nbsp;nbsp;nbsp;高温熔炉爆发，现场只有少量凝固的铁水，大量水凭空消失，熔炉内的温度也降低到零下三十四度……
nbsp;nbsp;nbsp;nbsp;深渊背后的组织怀疑约翰逊被恶魔附体，康斯坦丁提供的驱魔符却没有激活。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继续检查，尸体的特征跟资料中的约翰逊相同，比如手臂上的肉痣，比如少见的齐平脚趾，连牙科记录中修补的龋齿都能对上……昨晚带回去检测的血液dna也跟约翰逊匹配。
nbsp;nbsp;nbsp;nbsp;从生物学上来说，人还是那个人。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在约翰逊右下的智齿中发现一颗小胶囊，又从约翰逊耳后取出一个植入型骨传导定位通讯器，除这些之外再没有别的线索。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在摸我。
nbsp;nbsp;nbsp;nbsp;他在为我寻找死亡的真相。
nbsp;nbsp;nbsp;nbsp;他脑子里都是我。
nbsp;nbsp;nbsp;nbsp;他爱我！
nbsp;nbsp;nbsp;nbsp;行吧，既然他这么爱我，再用一用旧衣服也不是不行！
nbsp;nbsp;nbsp;nbsp;达克莱斯逻辑顺畅地得出结论，喜滋滋地将模拟灵魂塞回旧身体。
nbsp;nbsp;nbsp;nbsp;扑通——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缝合伤口的动作突然顿住。
nbsp;nbsp;nbsp;nbsp;尸体的温度正逐渐上升，尸斑正在消退，心跳声突然出现，脉搏也再次跳动，切割的伤口开始流出鲜血……
nbsp;nbsp;nbsp;nbsp;约翰逊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眼珠颜色越来越深，宛如两个吸光的小型黑洞，很快眼瞳边缘又亮起红光，黑洞变成燃烧的碳、融化的铁——仿佛氪星生物酝酿热视线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浓郁的消毒水、血腥气、尸臭之下，隐约浮现温暖的香气。
nbsp;nbsp;nbsp;nbsp;不是鼻子能闻到的香精油、固定剂和乙酸乙酯混合的液体，而是精神层面的污染，让人脑海中产生幻觉——是午后的阳光，有玫瑰清香、大吉岭红茶、淡淡的烟草、刚出炉的蔓越莓干巧克力松饼，耳边似乎听见父母轻笑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本应该撤退，但他没有动。
nbsp;nbsp;nbsp;nbsp;达克莱斯嘴角上翘，露出八颗牙齿。
nbsp;nbsp;nbsp;nbsp;不对，是七颗，有一颗犬齿刚被拔了，黑乎乎的缺口正往外滴血——先是颜色暗沉的死血，只用了两秒，就变成鲜艳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