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座位的那一刻,喻橖听到戚枕檀说:“欲和戚氏合作此项目的另有三家企业,我想喻总应该也有所耳闻。戚某很好奇,喻总的Rcey会亮出怎样一份不同凡响的方案。”
谈判,正式开启。
戚氏的智囊团在业界很是出名,Rcey这边的发言每告一段落,都会接到一张口头上的请战书,所抛出的问题各个犀利尖锐。
偌大凉爽的会议室逐渐滋生起焦灼难耐的燥意。
若是普通企业面对咄咄逼人的戚氏,可谓虫臂拒辙手忙脚乱,但接招的是Rcey,企业上下前前后后三个月的筹备,只为赢得今天这一刻。
从市场分析到数据搜集,Rcey精益求精,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不虚与委蛇,也不打太极。
喻橖注意到自己的人回应完后,对面戚氏的几个董事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然而,这并不代表最后。
果不其然——
“……戚氏能从Rcey这里获得什么?”对面一直沉默着旁听的男人终于开口,眸光锐利地紧盯着他,“喻总,我指的是,和其他同类竞争者相比,Rcey的优势。”
戚枕檀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在桌面上敲叩,试图混乱他的心神的同时又施与压迫。
但喻橖却八风不动,镇定从容地开口:“轻纺,就是Rcey的优势。无论是人脉,资金,还是技术,即使主转钢贸,Rcey所持有的各方面资源依然尚在。轻重产业两头并进,缺一不可,我想,戚氏未来的发展方向,应该不会只拘泥于钢铁这一块儿才对。”
戚氏的人当即哗然。
喻橖早就看清了戚氏的未来走势和发展动向。与其说Rcey是想进军钢贸,不如说,是想和戚氏一样,开辟新产业。具有相同目标的企业强强联手,既能资源交换,又能互补薄弱链,可谓一举两得。
戚枕檀霎时笑了,别有深意地多看了对面男人几眼。
喻橖抬眸与他对视,微勾的唇角带了点志在必得的高傲。
……小骚孔雀。戚枕檀心里暗嗤,被喻橖灼灼的眼瞳勾得魂儿都快没了。
片刻后,戚氏的老总拿起笔,在合约上利落地刷刷签下了名字。
谈判结束后喻橖和他再度握了个手,这一次却不同之前,戚枕檀牢牢凝视着他的脸,手上的劲怎么也不肯松。
周围人还没走完,喻橖冲他瞪了瞪眼,予以警告。
男人这才将手放开,趁喻橖从身边经过,凑唇贴在他的耳畔边小声道:“偏厅男洗手间,等我。”
喻橖闻言,耳廓腾地浮起一抹肉眼可见的红晕。戚枕檀注意到了,因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喻橖和秘书打了个招呼,独自乘专用电梯下楼时,收到了来自备注为“老公”的号码的短信。
——你没有戴戒指,我的甜心。我想,作为你的丈夫,我有义务“惩罚”你。
喻橖哼笑,就着号码给人打了电话过去:“还说我,你不也一样没戴戒指。”
那头戚枕檀的嗓音带笑:“我故意的,你知道为什么。”
喻橖了然,冷峻的眉眼弯起:“……戒指就放在我的左衣兜里,和你一样,我在等你为我亲自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