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拿来了?”他含笑问。
对面接话的声音有些踟蹰:“老板……有件事得和您……”
电话里话音还未落,急诊大厅这时候却蓦地嘈杂起来,周围人目光纷纷投向不远处的大门,顷刻间炸开一小片窃窃私语,喻橖不明所以地循声望去,看到了将近十个西装革履的人浩浩荡荡地往里走,当睁大眼看清为首的那个人时,震惊之余,心跳抽疼似的漏了一拍。
Carol那头已经一片忙音。
戚枕檀神色冰冷地朝喻橖他们这边走来,步伐凛厉。他身量高大,外形又极具侵略性,光那张皮相就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枕……”
喻橖刚启唇,戚枕檀看也没看他,望向女助理的眼睛快要喷火,劈头盖脸烙下一声凶狠的暴喝:
“你他妈究竟是怎么当的助理?!工地是你个人随心所欲当度假的地方?自己酿成的过失还要上司替你承担!你要是在我的公司,老子一秒钟都不留,立刻让你收拾东西滚蛋!”
他带着咆哮的语气震得人的耳膜剧烈地跳。
女助理当场脸色煞白,双眼失焦地惊惧着瞳孔,如惊弓之鸟一般狠狠瑟缩了下肩膀,埋头颤声啜泣起来:“呜呜……对……对不起……”
喻橖脸色一变,面容紧绷起来:“……戚枕檀,我自己的员工,我自己知道该如何训导。更何况她已经认知到错误。”他蹙眉起身,语气带了点冷沉,“你在公众场合这样做,像什么话。”
戚枕檀此刻神色骇人得可怖,幽黑的眼睛看向喻橖时有些充血。他与喻橖无声对视,视线在喻橖受伤手臂上飞速掠过,嘴唇不停翕动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好半晌,却只滚动着喉头嗓音喑哑地喊了一声:“……糖糖。”
喻橖看到他整个眼眶一瞬间激红了,一时间,咚——心脏揪得很疼,很疼。
两个助理被要求先行回往公司,喻橖和他十指相扣,也不管周遭聚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和言语,并肩出了急诊大楼。适逢Carol正踩着高跟小跑着赶来,穿过花坛,微微喘着气将手里的西装外套递到喻橖跟前。她看了一眼戚枕檀,晃着手机向上司干巴巴承认:“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喻橖闻言,略带埋怨地望着她,语气带了点轻微的指责:“你是戚氏的员工还是Rcey的员工?”
潜台词是她怎么能跑去跟戚枕檀通风报信。
Carol有些无奈和为难地绞紧了手指。
“不关你秘书的事,我的车途经医院,看到了你公司商务车的牌号,是我自发找你秘书兴师问罪的。”
喻橖沉默了会儿,放柔了眼神:“难为你了,穿着高跟鞋还为我跑这一趟。”
Carol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我只希望老板你在戒指和性命面前,更惜命一点。”
没等两人反应这席话的意思,她转身又钻进了公派车里。
原地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喻橖轻轻转过头,望进戚枕檀微红的眼睛。
“宝贝好傻……”戚枕檀猜到了Carol话的含义,从喻橖手上外套里摸出戒指,握住他的手指郑重戴上,而后放在唇边吻了吻,“都流血了还惦记着这个,下次再这样,我就直接打你的屁股。”
喻橖眉眼间有些动容:“你……怎么猜到的……?”
“看你身上只穿着马甲我就知道了。”
喻橖笑道:“或许别人都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又兴师动众。”
为了一枚戒指,犯不着这么多细枝末节。
“我懂就可以了。”
戚枕檀搂着他进了戚氏的商务林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