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昊抬手示意二人不必惊慌,自寻了个位置坐下才悠悠道:“燕郡王你们应该都见过,不必惊慌。允宁,现下你可以说了,他们二人都是我的心腹,不必避着。”
“臣弟是来投奔太子殿下的。”
“投奔本宫?允宁是父皇的能臣,这话可不敢胡说,免得哪一日传出去死无葬身之地。”萧定昊笑着说出的话却是实打实的威胁,而他言下之意,显然是不相信萧恪投奔的真心,只是这人永远是说一句留三句让人猜,惯会作弄人心的。
两辈子加一起,萧恪跟这位太子殿下打了多少年的交道,早摸清了这点,是而他并不打算有所隐瞒。
“殿下不也信任臣弟,让臣弟知道这东宫之内还藏着这等机巧的密室和能人,臣弟投桃报李,自然是将自己的把柄拱手送上。”萧恪说得坦然,实话实说虽然听起来蠢,但对萧定昊这种人却是良方,“至于投诚的缘由,自然是听阿绥的。阿绥让臣弟来效命殿下,臣弟便来了。”
这下倒还真把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给说愣住了,屋内那两个谋士也没想到燕郡王会说出这番理由,也是不由一愣。
只是提到贺绥,萧定昊的态度明显有所软化,“他说的?”
“是,如今燕郡王府危如危卵,只要臣弟还是父王的儿子,就势必面临着陛下的种种猜忌。阿绥如今同我绑在一起,即便不为我自己,也要顾及阿绥。臣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听阿绥的,向殿下投诚,保我一家平安。”
萧定昊闻言冷哼一声,方说道:“你倒是实诚,只是这嘴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不入耳!”
不入耳是当然的,萧恪早知太子对贺绥的心思,如今这番话既是表忠心,也是在告诉对方贺绥是他燕郡王府的人,萧定昊听来自然觉得刺耳。
“臣弟口舌笨拙,只是觉得阿绥说得不错,便听他的罢了。”
“他说的自是好的……”萧定昊叹了口气,若有所感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后马上变了脸,神情凝重质问道,“萧恪,若本宫要贺绥呢?你既投诚于本宫,总该付出些代价来,不然我这东宫岂不是何人都能攀附得了的?”
“殿下,阿绥不是物件。臣弟无权拿他做筹码,殿下方才如此说……不论是否是考验臣弟的真心,都是折辱了阿绥!”
可就是这个道理,他萧恪糊涂了一辈子,上辈子临死前才悔之晚矣,却不想今日也能义正辞严说出来驳斥萧定昊。
“……”许是萧恪面上神色凝重不似作假,萧定昊也一时被唬住了,没再多质问下去,只把那困难抉择又抛还给了萧恪,“靖之的确不是交易的物件。本宫心中,他是有分量的,可这并不代表你萧允宁能以他为要挟把控本宫。本宫一日见不到靖之,便一日不会信你,该怎么做你自己琢磨好了。”
“那是臣无福了。”萧恪想也没想,朝萧定昊拱手一拜,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连称呼都疏远了。原本投诚太子这事他便只当是一试,太子开出的条件既是贺绥,那便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只是他今日来却不光是为着一事,“臣今日来,还是有一事要同殿下说明。”
“喔?你还有何话说?”
“臣知道殿下有意招揽白将军,不管是不是为着阿绥的缘故,臣只想劝殿下一句……仔细调查朝中是否有通敌卖国之人,不然白将军夫妇若出了事,阿绥乃至殿下都不会好受。”
萧恪这话一出,在场余下三人都神色一惊,其中一名谋士更是冲过来拉住了萧恪的手臂追问。
“萧恪,你是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