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再说话，阮舒坐在后座，回想起刚才的新闻，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对劲。
他垂下眼思索片刻，再次擡手敲了敲驾驶座的椅背。
“师傅，刚才那篇新闻，报道的是宜城本地的事故吗？”
他小声嘀咕：“黄泉路这个地方，听起来有点耳熟……”
“……？”司机这次终于不是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听到阮舒的话，他忍不住回过头，仔细打量他一遍，接着伸手在脑袋旁比划了两下，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天生就这样吗？”
“？”
阮舒皱起眉，刚想说什麽，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阮舒从口袋摸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是孟江的时候有些诧异，他擡头看了眼司机，犹豫一瞬，接起了电话。
“院长，有事吗？”
“阮舒，”孟江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听起来十分清晰，他简短道：“不用赶去都城，明天的安排取消了。”
不等阮舒问为什麽，他又快速道：“鬼门关口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交通事故，阎王要留下来加班处理，短时间内走不开。”
阮舒点点头，说了声好。顿了两秒后，又问：“很严重吗？”
孟江“嗯”了一声，解释道：“几百辆车连环追尾，保守统计有一千多只鬼受伤，其他没受伤的鬼为了早点到达鬼门关，选择弃车徒步往前走，因为鬼数太多又引发了踩踏事件，现在最新的伤亡数据还没有确认。”
阮舒：“……哇哦。”
等等，前半段听起来怎麽感觉有点熟悉？
阮舒下意识要朝广播的位置看过去，谁知一擡头就看到司机半侧着身子，竖起耳朵，一副正在偷听的样子。
阮舒：“……”
他想起来黄泉路为什麽耳熟了。
以及司机为什麽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阮舒此刻心情有点複杂。
为什麽他路边随便打个车都能遇到鬼啊！
另一头，许久没听到回应的孟江奇怪地“喂？”了一声。
“我在，”阮舒的声音有些麻木，“你说的这个交通事故，该不会是超速加加塞引起的吧？”
孟江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惊讶：“你怎麽知道？”
阮舒看着后视镜里司机偷偷摸摸的眼神，面无表情道：“因为我刚刚听到了地府交通局的广播通知。”
孟江：“？”
挂断电话后，阮舒坐直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出租车司机看。
司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哈哈”两声，主动开始搭话。
“老弟原来你就是疗养院新入职的那个活人啊！”
“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就不用那麽紧张了。”司机大哥伸手抹了把额头，道：“我这一路一句话不敢说，生怕说错什麽吓到你。”